“不许不接我电话。”

霍钊霖苦笑：“是谁这几天发脾气一直不肯接电话？”

秦有些理亏，闭嘴不说了，坐在霍钊霖身边，安静地喝完了这杯咖啡。

霍钊霖低笑了一声，再次贴过去，吻去他嘴角的咖啡渍，秦无声地回应，双唇逐渐胶着在一起，舌尖相触，温柔地缠绵。

但时间再长，也终究到了要分别的时刻，目送着霍钊霖进关，秦心里实在不好受，强忍住又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与他挥手告别。

走出机场大门，他转过身，面朝着跑道的方向，久久地伫立，看着飞机滑过长长的跑道，冲入云霄，直至消失不见，闭上眼睛，心里又酸又涩。

送走霍钊霖后，秦回去了他们两个人的家，打算拾些东西搬回秦家去，霍钊霖不在，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只会更加难过。

霍钊霖说要送给他的礼物就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一幅用红色绒布盖住的画。

秦修长的手指摩挲过那柔软的绒布，缓缓将之掀了起来，完整的画面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微微一愣，当看清楚了画里画的是什么时，刚才在机场送别时强忍回去的眼泪再次滑落了下来。

秦又哭又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画，那是十五岁时的他，抱着膝盖坐在霍家大宅后面的湖边发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霍钊霖已经把这幅画面描摹了下来，一藏就是这么多年。

其实秦早就已经忘了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坐在那里又在想些什么，但他就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他，是霍钊霖亲手画下的他。

霍钊霖一下机就到了秦打来的电话，这个时候国内时间已经是凌晨，秦的声音依然很神：“你到了吗？”

“刚拿到行李，”霍钊霖笑了笑，听到秦的声音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疲惫一扫而空，秦语气里的轻快也让他放下了心来，“你回自己家里去了吗？”

“嗯……你走了我不想一个人住。”

“那就回去吧，有你哥照顾你也好。”

“我到你的礼物了，”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羞涩，“你之前怎么都没告诉我？”

“喜欢吗？”

“喜欢啊，你到底什么时候画的啊？”

“当年你刚来我家里的那天，我在家里拾行李，从房间的窗户看到你，就顺手画了下来。”

至今霍钊霖也依旧记得当初看到少年秦安静地坐在湖边发呆时那一瞬间的心动，明明时间紧迫他依旧花了两个小时将那幅画面完整地画了下来，这么多年都悉心珍藏着。

也或许是因为第一印象太过深刻，霍钊霖一直以为秦是乖巧安静甚至是与世无争的，现在想来其实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了，仅仅凭一个模糊的印象就认定秦是什么样的人，之后又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一再地否定他，确实是他错得离谱了。

事实上那个时候秦因为家里出了事不得不到他家借住避祸，不是秦沉默安静，只是因为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意外又换了个新环境才显得茫然无措，所有对秦好的不好的猜想都不过是霍钊霖的一厢情愿而已。

“难怪我当时都没有见到你呢，我还以为你那个时候已经去了国外。”秦有些遗憾，要是当初能早一点见到霍钊霖就好了，或许他们还有机会早一些了解彼此。

“都是一样的。”那些遗憾和错过霍钊霖已经不想再追究，他们只要珍惜当下就行了。

“你画得很好，我很喜欢这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