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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天荆地棘

不通的样子。那人便一笑,改用汉文说:“小偷,找打吗?”小破烂脸色如土,连忙求饶:“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逼的!”这一套说辞倒是柳祁教好了的。原因小破烂只盗文书却没盗财物,说自己不是贼人,可有些说服力。那人闻言果然放下了他,饶有兴味地听他说下去。那小破烂便立即哭唧唧的,仗着那张脸倒有几分可怜:“是、是有个外族人拿着刀逼我的!我、我都怕的要死!他应该是什么逃犯罢,只要我给他偷文书,不不然……不然就要宰了我!”说着,这小破烂又嘤嘤嘤地哭起来。到底这小破烂长着一张连柳祁看了都心软的脸,这样哭哭啼啼的,倒是可怜得很。那位公子哥也年轻面善的,见那小破烂如此便也缓和了口气,只说:“可怜价儿的,那你带我去见他,我必然要提他去见官。”小破烂瑟瑟缩缩地哭着,并不答话。那人又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且你这样可怜,不如跟我做书童吧,也不必再在外头磨磋了。”那小破烂心里是一阵触动,想着给公子哥做书童,岂不比当个小乞丐好?他又想着,可总不能背叛大哥,故他只想着引那公子哥到大哥那儿,快到的时候就按照约定给大哥逃跑的讯号,这样公子哥也找不着大哥,他又能跟公子哥当书童,实在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小破烂便领着公子哥儿到那小破庙去。原来那柳祁蹲守在小破庙背后的小房子。破庙内倒是已经设好了暗线机关。柳祁也与他说好了,有什么事儿的话,那小破烂只需要装作不惊异地踩到地上的丝线,那破庙内的铃铛便会随之丁零当啷的响起来,柳祁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惊醒。故小破烂领着那公子哥到破庙里时,便往那丝线上踩去,却不想那脚正要踏上去时,那公子哥却将他的脚踝抓住,笑着说:“小孩儿,仔细看路。”那小破烂一阵大惊,竟不想这个看着养尊处优的公子,眼疾手快到如此地步。

小破烂愣愣地说:“公子……”那公子却笑道:“你叫我敖公子便可。”敖公子猛将小破烂提起来,扛在肩上,便快步往前疾走。那小破烂正要呼喊,嘴巴却被公子拿条帕子堵住了,只能无力地发出呜呜喊声。那小破烂摇头摆尾,极力蹬腿,却在敖欢的钳制下显得像条跳地的小鱼儿一样无力。

敖欢走入小屋的时候,柳祁刚吃完叫化鸡,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用偷来的妇女银簪剔牙。

敖欢险些认不出柳祁,柳祁也宁愿敖欢认不出自己,妈的,这么尴尬。

一口血梗在喉头,甜酸苦辣咸。

敖欢一个失神,小破烂就已经挣了开来。那敖欢也没打算继续困住小破烂,便任由小破烂摔到地上。那小破烂也是胡打海摔惯了的,并不喊痛,只拿掉嘴里的帕子,哭唧唧地说:“大哥!我对不住你!”敖欢听了,噗嗤一笑,说:“哎哟,还小弟了!”柳祁脸上非常挂不住,只故作不解地用虞族话说:“我不认识你们。”小破烂听了柳祁这话,立即懂了,连忙说:“啊!你不是我大哥啊!认错人了!”

敖欢哈哈笑了,便对小破烂说:“好了,既然如此,你就滚吧。”小破烂怔住了,又迷茫地看向柳祁。柳祁无奈地用虞族话说:“我都不认识你!你快滚啊!”小破烂便听话地滚了。

敖欢饶有兴味地看着柳祁,似乎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朵花来。柳祁颇为尴尬,手里拿着那银簪,插到头上蓬乱的发髻上。敖欢笑着用虞族话说:“蹲那么久,腿麻不?”柳祁不答他,但确实觉得腿麻,便改为坐着,大马金刀地坐在地板上,一点儒雅公子的影子都不见了,脸上又是这样灰头土脸的,若非那脸那眼神,敖欢真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柳祁斜睨他一眼:“你他妈又是谁?”敖欢第一次听见柳祁说脏话,顿感新鲜,脸上都是喜悦之色。柳祁继续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被人骂还笑!傻`逼!”柳祁对敖欢心里憋了不知多少句脏话,现在有幸说出来,幸甚至哉,滔滔不绝。敖欢也就地坐了下来,笑着说:“唉哟,自碧,你真是个活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