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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鹰奴

了?”说话间耳畔一块石子劲风轻响掠过,打在鹰架上,木杆一荡,海东青又头朝下栽了下来。

海东青湿淋淋地在地上四处扑,最后勉强飞回架上。

李庆成走出花园,见张慕坐在池边,单脚踏着一块岩石,躬身在用小刀削一根竹管。

李庆成道:“今日还没喂过?”

张慕把竹管起,随手扣了枚石子一弹,嗖然风响,穿过窗户上的破洞打在木杆上,海东青摔了下来,一个踉跄,再飞上去停稳。

张慕道:“从现在起,三天不能喂它。”

李庆成道:“会饿死的!”

张慕摇了摇头,躬身拾起脚边一个小碗,旁置浅碟,碟上装着沙粉,碗里则是浓茶。

李庆成好奇地拈起碟上的沙粉,发现是盐混着细沙,张慕把盐沙混在茶里摇了摇,入内抓着雏鹰的两翼提着,捏开它的喙。

李庆成道:“轻……轻点。”

张慕道:“灌下去。”

海东青被蒙着眼,不住挣扎,喉头发出求饶的咕咕声,李庆成连话也不敢说了,心道这么个折腾法,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多半以后会恨死自己。

张慕把鹰喙捏得大开,催促道:“别怕,下手。”

李庆成战战兢兢,把碗沿抵在喙边上,把一碗浓浓的盐茶与沙砾都灌进了海东青口中。

张慕看了李庆成一眼,把鹰放好,说:“你不怕匈奴人恨你,还怕一只鹰恨你。”

27、熬鹰架

海东青委顿不堪,被灌下那碗洗胃茶后彻底蔫了,无打采地蹲着,当晚张慕又唤了两名兵士值夜,一到雏鹰不动时便摇晃木杆,不令它睡着。

海东青并无进食,当天开始腹泻,木杆上一片淋漓,晚间休息时李庆成耳内远远还传来翅膀扑打声。

“这会把咱们儿子熬死的罢。”李庆成在内榻道。

张慕在外间淡淡道:“不会。”

李庆成闭上眼,一夜间脑子里尽是可怜的海东青挣扎,扑扇翅膀的声音。

翌日起来,李庆成也不敢去看了,直至三天后,张慕把皮包骨头的海东青带出院内,吩咐人端来木桶热水,给它洗澡时,李庆成方站在廊下远远看着。

张慕一边洗,又一边自言自语,像是在对海东青说话,那表情十分专注。

李庆成走出几步,张慕马上不吭声了,抬头看了他一眼。

“说的什么?”李庆成笑道。

张慕不答,把海东青洗干净,雏鹰直似一只瘦鸡,张慕以棉布抹去它羽毛上的水时,整只雏鹰疯狂挣扎,羽毛竟是微微张开,仿佛带着仇恨的杀气。

张慕道:“能吃了,喂罢。”说着拖过脚边一个匣子,匣内装着几根指头大的瘦肉条。

雏鹰不耐烦地避让,李庆成道:“它在恨你。”

张慕道:“没关系,你来喂,朝他说说话。”

李庆成接过鹰食,凑到蒙着双眼的雏鹰喙边,低声道:“儿子,给你吃的。”

说着把肉喂过去,雏鹰一身戾气,两下叼走肉条,愤怒地在李庆成手上猛一啄!

李庆成痛彻心扉,下意识地抬手,张慕色变抓开雏鹰道:“别……别打它,这时间打不得,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