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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生仓皇

“不说他了,还是说你吧。”陈飞卿问,“你打算何时南下?”

“先前都说过了,为什么又要问一遍?”皇上好笑地扯下一颗葡萄扔给他,“尽快南下,好了吧?你也别急,过几天再动身,和傅南生一起走。”

陈飞卿一怔。

皇上道:“君无戏言,朕说了要点他做探花就一定要点,你不想陪他一陪吗?过后朕会调他去江南那边做事,你刚好跟他做个伴。”

陈飞卿心里那股不安越发浓烈起来,半晌问:“为什么?”

皇上反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陈飞卿道:“真话。”

“真话啊……”皇上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一会儿,缓缓道,“真话是,拔了刺的花反正也不扎人了,你喜欢看就养着,开心就好,朕喜欢看你开开心心的样子。”

陈飞卿在一瞬间很想再问一问他的身体,可知道他如今是一定不肯说的,问也没用。想了想,道:“江南和京城这边风景大不一样,你一定会喜欢那里。”

皇上笑道:“是啊,常听人说江南好,朕连京城都没离开过几次,更没南下过,早就很盼着了,听说江南的人格外美,一个个都柔若无骨,与北方的人迥然不同,说不定朕也能给民间留下几出风流轶事。”

陈飞卿被他逗笑了,可心里却仍是无限的疑惑和不安稳。

陈飞卿退出御书房,转头看着等在廊下的白千草:“白大哥,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白千草道:“我能说的都说过了,你再问也还是那样。”

确实说过了,早前就说过。陈飞卿只是希望忽然能有些好的转变,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了。”

白千草不再搭理他,径直推门进去。

皇上已经不笑了,不像面对着陈飞卿时那样。他正在看奏折,仿佛不知道白千草进来似的,眼也没抬一下。

白千草站了一会儿,又跪了下去。

皇上这才抬眼看他:“起来。”

白千草仍然跪着,道:“我成亲与否是我的事,皇上不应该插手。”

皇上淡淡地道:“原以为你是知错认罪,原来是兴师问罪。”

白千草仰头看着他,道:“不敢,但这是我的事,要娶亲的是我,不是你。”

皇上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朕后来也后悔了,朕向你道歉。”皇上温和地道,“朕已经让人和你爹解释过了,皇甫家也解释过了,是朕没做好此事。往后朕不会再犯,毕竟这是你们的事。起来吧。”

白千草却还不肯起来:“我不会娶”

“千草。”皇上打断了他的话,仍然很温和,“朕刚刚说过了,这都是你们的事,朕不会再插手,与你之间也不想再提起。朕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得清楚明白,你的婚娶私事与朕无关,朕也毫不关心。”

殿试过后,各家欢喜。

裴成远当真被钦点了状元,郑问其也一鸣惊人,作了榜眼,傅南生则是探花。

郑问其尚且有些不服气,拽着旺财使劲儿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