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垂眼看着王佩，从她的眉眼滑至下颌…而后她迈步朝王佩缓缓走去。

许是因为先前那一巴掌的缘故，王佩见她过来便止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抬眼看去果然看到王的唇边泛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这样的嘲讽比起先前这一巴掌，更让她咬牙切齿。

可偏偏她什么都不能做…

她只能这样看着王，面上带着委屈，眼中也泛着泪花…如果王真的在诈她，那周围一定会有傅老夫人的眼线，她绝对不能外露其他的情绪。

“你不懂？”

王看着王佩，她的唇边未曾遮掩那一抹嘲讽的笑，连带着声音也沾了几分讽刺…她微微朝王佩那处倾了几□□子，唇贴着她的耳朵缓缓说道：“秦邢的确是个不惧生死的人，可只要是人总归是有弱点的。”

“他腰间挂着的那只香囊中有个人的小像，这一桩事六妹不会不知道吧。”

王佩闻言身子止不住一个趔趄，若不是身后恰好是廊柱只怕她就要这样摔去…她自然知道秦邢腰间的那只香囊，每回秦邢看着那只香囊的时候总会露出少见的温柔神色，因为这个香囊是杜姨娘所做。

而里头的那张小像画得却是十六岁时候的杜姨娘，当年杜姨娘尚未入王家之时，曾与秦邢有一场短暂的情爱…

只是之后杜姨娘为了杜家之事还是舍弃了与秦邢的情爱，义无反顾入了王家，其后秦邢也跟着一道入了王家成为了王允的近侍。

王佩的手撑在廊柱上，她怔怔抬了一双眼看着王…

她知道王是真的知道了，也许不止是她，就连千秋斋的那一位保不准也已知道了。秋娘之事、玄空门之事…这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都不是小事，按照傅老夫人那个性子迎接她的会是什么？王佩思及此止不住便打起了一个寒颤。

三春里的夜色带着无边的寒冷…

王看着王佩脸上的不敢置信，她站直了身子负手于身后，灯火与月色拉长了她们的身影…她敛了面上的情绪重新归为静无，化为冷意，晚风拂过王的面，而她缓缓而道：“六妹，黔驴技穷，你该认命了。”

认命？

王佩的面上带着几分怔忡，黔驴技穷，她该认命了？

半夏领着几个嬷嬷从拂柳斋外缓缓走来，她看着王面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朝她屈膝一礼…而后便看着王佩，口中是言：“奉老夫人之命，六姑娘身患重疾未连累家人，连夜送姑娘去家庙。”

她这话说完无视众人面上的怔楞，便又跟着一句：“六姑娘，请吧。”

重疾？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六姑娘何时患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