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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严家长女

何若薰跟春桃所说毫无二致,总归是内院里莫名进了男人,而且还平白无故地把女客推下水。

钱氏心头越发沉重,倘若只是严清怡还好,她出身贫贱,稍微使点银子再对大姨母提点几句,事情也就压下去了。

可何若薰也在,这就不好办了。

何若薰的父亲何至是宣城总兵,她随了父亲的性子直爽豪迈,在京都一众贵女中人缘颇好,而且眼里不容半粒沙子。

若是她非得给严清怡撑腰,钱氏还真不能胡乱搪塞过去。

正思量着,听到净房里水声渐小,绿枝出来取了衣裳进去。

少顷,严清怡头上包着帕子,穿戴整齐地出来了。刚泡过热水澡,她神好了许多,终于不再发抖,可脸色却依然苍白。

这会儿,丫鬟从厨房端来刚煮好的红糖姜茶。

绿枝伺候严清怡趁热喝了下去。

钱氏关切地问道:“严姑娘好点没有,可还有哪里不自在,我吩咐人请太医来把把脉,别染上风寒。”

严清怡笑笑,“不用,我没事,家里正宴客,不好请郎中进进出出的。”

钱氏叹一声,心道她倒是懂礼,知道这种日子不便请太医,因想起地上还摊着斗篷,吩咐人取了来。视线落在斗篷上,眸子缩了缩,心一横,硬着头皮开口,“发生这事,是我管家不力治家不严。这事我一定彻查到底,给严姑娘一个交待。好在今儿来得客人有数,这种天气穿斗篷的没几个人,我找人拿到外院一问,就能打听出来。”

严清怡摇头,“钱夫人别这么说,也不用去问,这斗篷我没见过,也没落过水,因为到花房裙子沾了泥,所以就换了条裙子。”

言外之意,她不打算追究此事。

钱氏心头一松,她因为父母都在儿女俱全经常被请去做全福夫人,所以非常在意名声。发生这样的事情,魏家少不得担个门户不严的名声,以后谁还敢到魏家做客?她作为当家主母,怎么有脸在勋贵圈里走动?

问题既然迎刃而解,钱氏面上就露了笑,吩咐小丫鬟给严清怡绞头发。

干爽的棉帕换了七条,严清怡的头发才差不多干。

正好春桃带了春兰回来,春兰两条腿直打哆嗦,见到严清怡就跪了下去。

严清怡道:“这不怪你,快起来帮我梳头。对了,你在花房可被人瞧见了?”

“没有,”春兰仍是心有余悸,声音里带着颤,“姑娘走了不一会儿,那个活水湖边就来了好多人,吵吵嚷嚷的,闹腾半天才散,我吓得腿都软了,幸亏没人往花房里去。”

说罢,扶着两膝起身,给严清怡梳了个跟先前一式一样的发型,刚梳完,忽然叫道:“姑娘的簪子不见了。”

那簪子是二姨母给的那套赤金头面里的一对儿,簪头做成白玉兰形状。

何若薰道:“想必是掉在水里了,我记得给你披斗篷的时候就没见过簪子。”

小丫鬟这会儿长了眼色,不等钱氏吩咐就捧过魏欣的妆盒。

钱氏道:“严姑娘戴的是什么簪,挑支差不多的留了戴,等回头我让人把严姑娘那支捞出来再给你送回去。”

当务之急便是要瞒过别人,严清怡便不客气,挑了支式样相近的戴上,又略微施点薄粉在脸上。

何若薰仔细端量番,点点头笑道:“好了,只要别说漏嘴,任谁也瞧不出端倪来。”

钱氏立刻明白何若薰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