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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严家长女

严清怡听罢,叹口气,“这里面,水还真深。”

事已至此,肯定不止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说不定牵扯到官场是非,而这完全不是严清怡或者林栝所能左右的。

林栝笑笑,宽慰道:“只不过是有人借此生事罢了,你不用心想这些,我会处理。”

严清怡瞧他一眼,没作声。

没多大会儿,便到了府学胡同。

严清怡跟应门的书僮介绍,“这位是林公子,单名一个栝字,烦请通报一二。”

书僮打量林栝几眼,匆匆离开,未几回转来,笑道:“先生在书房等两位。”

严清怡两人跟在书僮后面到了书房。

袁秀才正凝神静气地写“君子以厚德载物”的斗方,严清怡不敢打扰,见书案旁放着封信,信皮上写着“严三娘亲启”的字样,便展开往一旁去读。

信仍是何若薰写的,说她正月去丰台终于得了一盆照殿红,却不知是否带着花芽,要等来年冬天才能知道,又大大夸赞了韩家花房,并抱怨韩钊是如何难缠,她带去一坛秋露白,又尽口舌才换得这么一盆花。

严清怡乐不可支。

读完信,正好袁秀才写完一副字,严清怡忙把斗方拿到窗口晾着,又给他引见林栝,“在府衙教阿昊学武的教头,我最近惹了麻烦事,所以他陪我一道过来。”

林栝躬身长揖,“见过先生。”

袁秀才认真端详着林栝,见他身姿端正眉目疏朗,仪态落落大方,微颔首笑道:“不错。”

严清怡顿时红了脸,忙指着砚台道:“我借先生残墨写封回信。”

袁秀才道声好,另取一叠裁好的澄心纸递给她。

林栝见砚台中墨并不多,低声道:“我替你研墨。”往砚台里注少许水,掂起墨锭徐徐研墨。

两人并肩站在长案前,一人磨墨一人铺纸,无意中衣衫相碰,很快地避开。两人都不言语,却又中温馨的气氛流转其中。

书房木窗半开,初春的风自窗棂间吹进来,凉却不寒。窗外翠竹婆娑,不经意间春意已盎然。

林栝力道足,少顷,墨已研好。

严清怡提笔蘸墨,告诉何若薰,“凡事开头难,有过第一次下次就容易了。你可以告诉韩钊茶花发了几枝叶,长成几许高。韩钊爱花成痴,知道你用心照料,必然愿意多说几句,只要哄得他高兴,说不定还会送你盆醉芙蓉……韩钊也养得好芍药,能得一两株绿芍药或者黑芍药也是极好的。”

林栝就站在她身侧,低头就可以看到那一笔工整的小楷,既有颜体的端方大气,又不失灵动随性。

单看这手字,没有四五年的工夫不可能练出来。

而且,信里写的是茶花,茶花在北方并不容易养成……

林栝顿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从信纸移到她脸上。

肌肤白净如初雪,脂粉不施,腮旁晕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