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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女无忧

白矾楼一刺之后,孟炀带着孟与孟裴,随延兴帝进宫。

马车上孟炀问孟是如何被古二挟持的,孟早被吓得七魂去了六魄,几乎有问必答,很快说出他所知的所有经过。

孟被孟炀责骂之后想要将功补过,找到古二的下落后,瞒着孟炀自作主张在白矾楼布置人手,准备诱捕古二。

他在内东楼的长春阁等古二,派了人在楼下守着,古二来了之后就被领到三楼阁子里。

酒里下了蒙汗药,孟诱骗古二喝下,估计药性发作之后,摔杯为号,让两边阁子里守候的侍卫过来擒拿。

谁知古二猛然暴起,一点也不像中了药的样子,一手撑着桌面,腾身横越过桌案。

孟眼见古二就如饿鹰扑食一般朝自己直扑过来,知道他厉害,惊得转身就跑,却只来得及跑出一步,就被他鹰爪般的手一把扣住左肩,只觉肩部剧痛。孟咬牙,反手抽出腰刀,就朝自己身后猛刺。

古二冷笑一声,右手抓住他右腕一扭。孟手腕剧痛,再也握不住刀,腰刀“当啷”落地。

古二将孟的右手拧到背后,鹰爪般的手扣住他的脖子。孟试图去掰他手指,他却手上加力,指尖深深抠入孟脖颈,不仅是喉部气管,连经脉血管都被锁住。

孟顿时眼前一阵发黑,双手无力,哪里还掰得动他钢爪一般的五指。他颈部血脉不通,就连半口气都透不过来,一张脸涨得赤红如血,白眼直翻。

窦先生慌张大喊:“狗贼大胆包天,竟敢袭击世子,快放开世子!”

冲进阁子的侍卫纷纷拔刀,逼近古二,并大声呼喝,但世子在其手中,投鼠忌器,不敢攻击。

古二脚尖在孟落地腰刀的刀把一点一挑,腰刀飞上半空。他松开孟的脖颈,伸手一抄,就见银光闪动,腰刀已经架在了孟脖子上。

孟才刚刚贪婪地吸了口新鲜空气到肺里,就觉脖子上一凉,他这把腰刀是大食进贡的乌兹钢刀,锋锐无比,真正是吹毛断发,在脖子上轻轻一划便是一道血口,吓得他气都不敢大口吸,只敢小口小口地急促喘气。

古二拖着孟踢开阁子的扇门往外走,众侍卫不敢轻举妄动,亦跟着出阁子,只能将其围着。

这之后,便是孟裴与文所见的情景了。

孟炀听完后脸色愈加阴沉,却碍于在外没有发怒,只对孟低声嘱咐:“一会儿入了宫,你就说胡觉义本名古二,在大风寨招安时见过你,你去白矾楼喝酒时被他认出来,你并不想与他多言,他却跟进雅阁,你一个不防就被他袭击,他利用你来行刺皇上。”

孟连连点头。孟裴默默无言。

进宫之后,孟按孟炀教的说了一遍。延兴帝恕其无罪,但要孟引以为戒,远离小人与是非。孟自然乖乖答应。

孟炀再次带着孟叩头请罪:“今日虽非犬子之过,却因犬子之故,给了胡觉义机会来行刺皇兄,臣弟实在有愧,难以自处,请皇兄责罚臣弟,也好让臣弟稍许心安。”

延兴帝淡淡道:“那就罚一级俸禄吧。你那京东西路节度使也做得够久了。”

孟炀叩谢皇恩宽大,带着孟与孟裴出宫。

回府后,孟炀痛骂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罚了他一年的月例钱,以及禁足半年,又勒令他在这半年里好好读书,下一回国子监公试的时候,必须得考进三舍之内不可,不然就继续禁足。接着又把出主意的窦先生打得半死,赶出京畿路,永不得再回。

似乎一切都复归平静,孟裴的心情却丝毫轻松不起来,古二若真的只是挟持孟设法逃生,见了皇伯父只会设法避开,更不会在最后关头推开孟,破釜沉舟地袭击延兴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