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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至虔至深

他凉薄甚至自私,但他永远不会伤害对自己好的人------此番之后,两不相欠。

然而雅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站起身,俯视着沙发上全然没有反抗、等待他做出越轨举动的赵文彦。前所未有的委屈吞没了他,他看着赵文彦,问:“赵,你把我当什么?”

这四年来的时光,对你来说,只是必须要结清的交易吗?

他一直清楚他是个薄情的人,他看穿了这一切,是以用对待罕见艺术品一样的珍视对待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不同的。

他的凉薄,切切实实体会了,才明白这多让人伤心。

沙发上,赵文彦慢慢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擦肩而过时眼神敛去了惯有的温和表象,谈不上讨人喜欢,却真实得没有一丝作伪:“你对我好,我都记得。”

我还不了,所以我都记得。我知道我离开就代表会亏欠你一生一世,可我还是要走。

他的房间离客厅并不远,很快便不见人影。雅克看着他,缓缓跪倒在地毯上,像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哭起来。

他知道,他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了。

2002年4月12日,香港,明华会馆。

“真不喝?”

沈期端着酒杯,在沈乔面前晃了晃。他们认识快一年,沈乔早已严正声明绝不沾一滴酒,沈期却一直锲而不舍想让他也加入酒鬼大军,自此狼狈为奸。沈乔看了他一眼,信手递给沈期一支烟:“真不吸?”

沈期悻悻放下。沈乔一看到烟就忍不住,自个儿点了。

沈期表示绝不与二手烟为伍,抛下他找了个名媛搭讪。

他们之前坐在窗边,格外僻静的角落。借着烟草苦涩辛辣又令人迷醉的气息,沈乔思绪放松,又想起昨天的事来。

聂梁邀请他参加一个宴会,他带上霍霖一起过去,大人们谈事,孩子们自然在一起玩。结果不知道聂昀昭说了什么,霍霖居然狠狠把书砸到他头上,直接磕破了额头。

聂梁把儿子带到一边去问原因,回来时也铁青着脸,说这小子该挨打,让他别怪霍霖。他问聂梁聂昀昭到底说了什么,聂梁欲言又止,最后说小霖愿意讲的话,让他跟你说吧。

回来时霍霖也没哭闹,只是回家时看到父母的照片,忽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舅舅,我们为什么不回北京,他不想跟爸爸妈妈分开,也不想被别的孩子说他没有爸爸妈妈。

他能说什么呢?他想方设法给霍霖最好的一切,可他永远没办法把霍霖的父母还给他。他拍着霍霖的肩膀说他会带他回北京,却不敢告诉他,他回了北京,回了小时候的家,他的父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一直以为他已经尽量做到最好了,只是现在才意识到,他所做到的那点还远远不够。他弥补不了很多事,比如霍霖永远缺失的家庭,再比如姐姐曾经达到的高度。他依赖着聂梁,很可能一生都会留在这座孤岛上,回不了北京,更况论向霍布斯复仇。

都是他做不到的。

沈期估摸着沈乔应该已经抽完了一根烟,才到他身边坐下享受相对的清新环境。还没聊几句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一看来电人立刻接通:“黎荣?”

“是我。”黎荣声音中也含了上扬的轻快,“今晚有空吗?”

“去哪里?”

“嘉里。房号我一会儿发。”

“我九点到。”

又说了几句暧昧的话,沈期才挂断电话,虽还是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