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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风筵冷清

那一晚月色如水,风吹拂桌上书页,苏冷清睡意正浓,听他进屋问了一声,便又模模糊糊睡去,姣好面容惹人怜爱,让酒后的风筵心中炙热,忽起一种吞他入腹的欲望。

苏冷清是被疼痛弄醒,睁眼就见上衣解开,风筵借着酒劲搂抱着他,一双手胡乱掐捏他的胸口。

风筵记得苏冷清当时的惊愕,整个人傻傻地看着他,似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怔忪表情呆得可爱。

等风筵俯身上去,解开他的裤子时,苏冷清猛然清醒,用尽力气推开他,并给他一记沉重耳光!

那一年,苏冷清才十六岁,风筵也才十八岁!

整个事件中,给风筵印象最深,是苏冷清气得嘴唇哆嗦,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外表忠厚老实的大少爷,怎么做出这种混账事?风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娈人这词在苏冷清的眼里,甚至比戏子还要下贱三分!

此后,苏冷清待他不复以往,因为在苏冷清的眼里,风筵对他的好都是一种想干龌蹉事的图谋!

阿辰提着食盒出去了,一时半刻不会回来,苏冷清快步来到小屋,推开门就闻到药味。

在外人眼里,阿辰是风筵从宁家带回的杂役,但在苏冷清眼里,阿辰却是风筵的好兄弟。

昔日在宁家的时候,三人总是同吃同住,后来发生那件事情,苏冷清不再跟风筵亲近,连带着跟阿辰也疏远了。

风筵不能对他说的话,却从不会隐瞒阿辰。俩人之间默契无比,只需一个眼神支会,阿辰就懂风筵的意思,无声无息替风筵办好。

药,就在吊篮里,苏冷清不懂歧黄之术,但却能认得土鳖虫。

父亲从屋顶摔下,股骨断了瘫痪在床,娘亲就从药店抓地鳖虫,给父亲破血逐瘀续筋接骨。

后来,药店不再赊账,小冷清一早提着竹筒,就去废墟翻找土鳖虫,捣碎敷在父亲伤处。

那时候,父亲骨头已经坏死,烂成拳头大小的洞,每日只能用沾药粉的纱布塞堵,母亲每次换药时候脓臭吓人,而父亲依然坐在床上替人捣麻挣钱……

☆、第三章

一晃十二年,先人早已辞世,苏冷清也想忘记,但生活中的点滴,总能唤起惨痛记忆,那股深深埋藏的恨,就这样被挖掘出来,让他一次次任性报复!

但这报复如同隔靴搔痒,对风家无法造成覆灭打击,倒是把无辜的风筵拖下水,被老爷家法处置得够呛。

再闹这么两次,估计先覆灭的,会是风家大少爷吧?!

这次损失临安大户,爱钱如命的老爷子,眼看着肥肉飞走了,就跟被人用刀在心头剜肉似,所以才会怒不可遏狠揍一顿。

想起风老爷的心疼样,苏冷清倒是舒坦一些。让爱财的人损失钱财,就算不能整垮风家,也要让仇人活得不痛快!

至于风筵,苏冷清想起风老爷的话,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既然风筵能憋着不说,那他就能装着不知道,苏冷清把药包放回原处,退出来又合上房门,就当自己没来小屋。

话虽然这么说,但进屋看见风筵,苏冷清还是没法泰然自若。

一般不午觉的风筵,正用平躺的姿态,躺在床上合目休息,手臂垂放身子两侧,腿也成并拢状态,规矩到令人发憷的地步!

不知道为什么,苏冷清想起敛尸。

放置床中,手脚并拢!

苏冷清手脚发冷,轻轻走近两步,盯着风筵的胸膛,直到确认看清起伏,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苏冷清躺床上时,自嘲一笑,风筵是什么人?韧得跟野草似,不仅脸皮厚实,身子骨也结实,一巴掌拍不死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