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这冷冷一哼，更加确信，李绝对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说，“你想打就打吧，不用忍着，我皮厚得很”

李听得怒从中来，一把揪起叶繁的衣襟，把叶繁拎到眼前，挑眉问，“你是不是又怕我？”

叶繁额角滑落一滴冷汗，抖着嗓子说，“不、不怕。”

“………………”看出叶繁在说谎，李手心一热，又想打人。

叶繁体贴地把脸转过去，“请、请上手。”

“啧”，李没好气地扔开叶繁，呼啦在沙发上躺下，把个冷冰冰的背影对着叶繁。然后扯起毯子一把蒙住脸……他真的是快气死了……呃，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还是快要被气死了……大概会再死一次……

毯子短，身子长，李蒙住脸的后果就是一双白细冰凉的脚露在外头。

叶繁虽然知道李是在生他的气，还是好心好意地提醒，“别拿毯子蒙住脸，把脚盖上，脚心着凉容易感冒。”

李一动不动。

叶繁又说，“我小时候怕鬼，用被子蒙住脸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发烧了。”他说着，又立刻后悔，“怕鬼”这两个字，此时此刻，是何等敏感！他试图挽回局面，连忙又解释，“我现在不怕鬼了，觉得鬼是客观存在，而且有很多好鬼！”

李完全地、坚决地一动不动。

叶繁叹口气，起身去拉毯子，想帮李盖住脚。

李却抓着毯子，死活要蒙着脸。

两人拉扯了三个回合，不知道是谁力气太大，就听夜色里“哧啦”一声，厚实的毛毯从中间撕裂了……裂了好大一道口子……

空气突然安静。

忽然有点尴尬。

叶繁盯着毯子上那道在夜色中恍若深渊般的裂口，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发出声音来，“这、这似乎是条名牌的毛毯，非常贵……”

李一把掀开蒙在脸上的毛毯，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很贵？！”他盯着毛毯上那道在夜色中恍若深渊般的裂口，小声说，“可我没用多大力气，是这毯子不结实。”

“我也没用多大力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叶繁眉头紧促，在网上查了下这毛毯的价格后，颓然坐在地上。

“……要赔很多钱么？”李问。

叶繁神色沉重地点头。

李的掌心忽然腾起一簇暗红色的幽火，瞬间将撕裂的毛毯点燃，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很快，毛毯成了一大堆灰烬，飞落在垃圾桶里。

一切都在眨眼间，叶繁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冲过去抱着垃圾桶确认了又确认，才艰难地回头问，“这是……干嘛？”

李也眉头紧促，一本认真地解释，“假装这条毛毯从来不曾存在过。”

“……”

没了毛毯的遮掩，李不得不直面叶繁，他垂下眼眸，忽然问，“如果我做回人类，你觉得如何？”

做回人类，叶繁应该不会再怕他了吧？李想。

叶繁不是没考虑过李是个人类的情况，但如果李是个人类，他八字这么硬，还能和李在一起吗？他是不是得像推开其他人一样，推开李？就算他再喜欢李，是不是也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