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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蜉蝣卷

我,我就自己查了查。”秦望人生中从未有过这般温柔时刻,他戳着她眉心的手自她脸旁边划过,将她鬓边细软的发勾到耳后,认真看她,声音喑哑,“你那几声音哥哥,叫得并不冤枉。乖,再叫几声来听听?”

秦听了这话,却是唇一抿一扁,早就微红的眼眶含不住泪,顷刻间就掉下来。秦望眉一蹙,原本温柔目光在她一颗接一颗没完没了的泪珠子里渐渐变得无措他自小孤苦,感情淡薄,自不明白秦寻他两世夙愿得偿之情,加上他并没哄小姑娘的经验,不知如何面对她的眼泪。

他以为她知道了会开心,岂料却惹她大哭,早知道便不说了。

秦望有些挫败,他不知道如何当个哥哥,只想着让她欢喜就是好事,反之则不好。

“别哭了,别哭……乖……大不了我这里的宝贝都给你,你随便拿随便玩,这些东西别人想要没有的,只给你!”秦望无奈,只好拿衣袖略显笨拙地擦她眼泪,动作很轻,怕自己太用力,就把小丫头的脸颊给擦红,虽然她的脸现在已经挺红的了。

他却不知,女人越哭越劝,越劝越哭,所以秦泪如雨下,哭到打嗝,仿佛气要上不来,秦望只好求助卓北安。卓北安不动如山,只朝秦望举起酒盅遥远一杯,先前秦望频频向他打听秦家和秦少白事时,他就已有所觉,秦少白的家事,他也知晓,如今见此情景,哪有不懂的。不过,他帮不到秦望,因为他也没有哄女人的经验。

“好了,不许哭!”秦望把脸一虎,索性抛开温柔,佯怒。

秦被吼得一停,怔怔看他,秦望马上又放柔姿态:“你乖,别哭了好不好?”

她果然不哭了,只是还打着哭嗝,时不时要“咯”一声,声音扁扁的:“你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我娘!”

这话她听秦舒说过,秦雅说过,听很多有兄弟的姑娘说过,她在心里想过很多遍,可从没机会出口。

这句话,一辈子,她也只对两个人说,一个是丈夫,一个哥哥。

“好好好,只要你不哭,随便你怎样都行。”秦望松口气,白衣袖口已被蹭上大片泪痕,他也不在乎。小丫头泪水连连的眼睛看得他心肝脾肺肾都疼,要不是顾忌她已嫁人为妇,他早就把人揽到怀里好好安慰。

秦动动嘴皮子,吐了然话,秦望没听见,问她:“你说什么?”

她又动动嘴皮,这回他听清了,她叫他“哥哥”,哭过的嗓音有奶猫的可怜劲,听得他心要酥掉,就是太小声,他假装没听着,又问:“什么?”她再大声点,他揉揉耳:“听不清。”秦暴起,在他耳畔大吼:“哥哥”秦望被她的声音炸得耳朵生疼,转头对上她得意的笑,颊上泪痕在阳光还带着莹润水光,他不禁也莞尔。

“你就这么信我?我说是你哥哥你就认了?万一我是骗子呢?”秦望揉起她的额头,她的发髻梳得太规整,他无处下手,又想摸她这颗猫头,只好打额头的主意。

发泄过后,秦只剩无边喜悦,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老实道:“我不知道,你一说我就信了,大概……孪生子的直觉?”那种感情,很微妙,以她如今稳重,原不该这样轻信外人,但说话的人是宁非,只一句她就信了。

他失笑,有点嫌弃:“你我双生,可怎么你比我矮这么多?脑子还不好使。”

“……”他是比她高出许多,至于脑子,她更没得比。

“真是个傻丫头。”见她似乎又很认真地思考他的玩话,秦望叹了句,道,“我那里有块锦布,布上绣有‘望’字,据老师说,那是卖我的老盗匪给我留下的唯一东西,说是我襁褓一角,其他的金玉因为值钱都被抢走了,只有这裹被,留到如今。”

“什么颜色的布和字?”秦拽了他的袖子问他。

“百家布,金线字,我查过那字的绣法,是余扬的浮绣,字体为隶书。”秦望语罢自怀中取出个青色香囊,将那块布取出。

秦接过展下,抚着上面的字,眼眶又发涩:“没错,是我们家的东西,我也有张一模一样的,母亲还好好着。余扬是母亲故乡,浮绣是她的绣技,这字是父亲写的,母亲再依样摹上。我……我要回去告诉爹和娘,若是他们知道定然高兴,你同我回去见见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