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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蜉蝣卷

又把大毛斗篷披上,边披边冲他皱鼻子。沈浩初却只勾起淡笑,两世加起来,又经受劫难,这丫头怎还是孩子一样?他想不通。

匆匆忙忙拾妥当,两人出了蘅园,秦风风火火地走在前面,生怕走得慢点就会少玩许多东西,等走出几步才想起还有个沈浩初,回头看时这人已经被自己抛得老远。

“诶?你走快点!”秦催了两声,发现他还是老神哉哉地走着,便拎起裙摆冲过去。

沈浩初只见眼前裹得厚实的秦像只胖雀般,吱吱喳喳地飞到自己身边,哪还有半点平日掌家的沉着模样,他正要笑她,冷不丁手被她一扯,看着小小的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把他扯了过去。

他怕摔着她,只好任她拉着自己在卵石道上跑起来。一时间脆生生的笑声像被撞响的风铃,惊得四周的丫鬟仆妇都望过来,只瞧着平日沉稳的镇远侯已经陪着媳妇撒欢奔跑。

都说镇远侯疼媳妇,料来传言不虚。

及至上了马车,沈浩初气息如常,秦却已喘得不行,抹着额上的汗坐在铺着毛褥子的锦垫上,觉得拢着炭的车内闷热非常,便扑到窗前要开窗,却被沈浩初一把拽回。

“别开窗,你身上都是汗,风扑了容易风寒。”他看着没一刻安静的秦无奈道。

秦觉得眼前的沈浩初像极了自己亲娘,笑嘻嘻趣道:“知道了,沈妈妈。”

沈浩初沉下脸,凑近她,声音喑哑:“乱说话的惩罚是什么,记得吗?”

动口不动手。

秦红了脸,捂住嘴,他却越靠越近,她往后躲去,背也贴到车壁,正要躲他伸来的手,却听得一声低笑。

“你这横脾气的人,也有害怕的事?”沈浩初已经笑开,“快别动了,热的话将斗篷脱了,下车再披。”

说话间他伸手解她斗篷的玉扣。

秦一张脸羞得通红,任他褪去她的斗篷,她别开脸,不理他。

十二月下旬,离大年三十尚有七日时间,京城的街巷早已布满年味。瓦下的腊肉、熏制鸡鸭鹅都成串挂着,大红福字与各色剪纸贴起,家宅里的老人与女人忙着洒扫庭院,裁制新衣,准备祭祀牲礼与年夜饭,商肆前都挂出大红灯笼,出入的客人也比平时多了数倍,迎来送往的热闹非常。

兆京的人多,年前这波采买能持续到大年三十那日,正是商肆生意最好的时间,故除了要赶回老家过年的买卖人外,大多数商肆都会开到年三十。

这是兆京最热闹的状元街,是每年殿试结束后状元骑马游街的必经之路,街尾有间孔庙名为文宣王庙,是三甲进士老爷们赴试前与高中后必拜之庙,是以这长街得名状元。状元街上商肆林立,到了春节还要热闹,文宣王庙外会有庙会、灯会、游神、烟火会等各色活动,真真将大安都城的繁华描绘得淋漓尽致。

秦自从西北回来后,甚少见到这般朴实鲜活的百姓生活,烟火气里透着人情味,和秦府、沈府这些规矩繁琐的高门大院都不同。

虽说以沈家门第,采买各色物件不必她亲自出马,自有下人代劳,亦或是商肆掌柜亲自送样上门,可大抵女人的天性还是喜欢逛逛买买,秦有沈浩初陪着,也不必担心什么避嫌之类的规矩,想进哪家店拉着他进去就好,一个时辰不到,两人身后的小厮已经捧着厚厚一撂礼品。

沈浩初见她难得高兴,也不拦她,只听她叽叽喳喳地说:“以前在掖城,每到过年,我爹我娘都会亲自带我上街,拣我喜欢的果子糕点、布料首饰买,那里虽不如这里繁华,但那儿是大安与外邦的通商之路,所以可以买到很多新奇东西,比这儿还要热闹。正月的时候,村镇里常要在高高的大树上搭起秋千,让人打秋千玩儿。你一定没试过站在秋千上飞得高高的,像老鹰一样!”

因为与他说话,秦倒着走路,脸颊上挂着两坨嫣红,眉眼生动。西北原是贫瘠的地方,可那里的生活从她口中说去,却带着叫人向往的粗犷自在,是连博学多才的“卓北安”都不知道风景。

“那可和我们后院给姑娘们玩的秋千不一样!唉哟!”秦说得手舞足蹈,没留神脚后跟绊到石子。

“小心!”沈浩初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把人转个方向,“好好走路。”

“哦。”她总算老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