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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蜉蝣卷

来,往我头上砸。”

“啊?”秦惊愕非常,心道这人疯了吧。

“这里,和这里,你试试看。”他指指前额与后脑。

秦见那两处都是王新受伤之处,心有所悟,双手抱住石头举起,用力往他后脑砸去。众人瞧得骇然,站在外/围的人均都踮起脚往内张望,就是何寄也替两人捏了把汗,只见秦那手越抬高越发颤,待抬到他后脑高度,她已出了身汗,早就无力再砸,石头软绵绵落下,被沈浩初转身接住。

他笑了笑,指指自己前额:“再来。”

秦会意,复又用双手抱着石头举起,可前额比后脑更高,她勉强将石头举过头顶,力往他脑门敲去,人却被石头重量带跑,非但没能砸到人,反而让自己朝前倾倒,被沈浩初的胸膛接下,石头也落进他手中。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沈浩初的手避过众人眼眸,在她腰肢上轻轻一扶,把人扶好。

秦脸已大红,也分不清是累的,还是叫他羞的,耳边只剩他的声音。

沈浩初转身面朝众人,朗声道:“诸位可都看清了。我手里这块石头,不论重量、大小、形状,都极其接近伏尸现场都找到的杀人凶器,也就是在胡同馊水桶旁乱石堆上的一块石头。秦的身量与马迟迟相仿,而我的身量与王新相仿,才刚只是做个小试验,用来向大家证明,一个弱质女流根本无力使用如此沉重且不伏手的凶器伤人,会选择此类凶器的,按常理推断应是掌宽且臂力大的男人。”

“沈侯怎知不是王新先在马宅中受伤逃出,后晕倒在地,马迟迟随后赶来下的手?如果高度降低,马迟迟完全可以将石块从高处掷下行凶。”陆觉沉眸反问他,心里早已没了刚见他时的轻视之意。

沈浩初毫不意外他有此一问,马上答道:“王新前后两处伤口,若一早已晕倒在地,非伏即仰,凶手重击一面便可,何需再多此一举将人翻身后再击一次?可见必有一处是王新站之时所受之伤,况且下坠的石块造成的创面与砸伤不同,仵作验尸时应该可以检出,大人只需翻看尸格便可确认。”

陆觉闻言低头翻起案上卷宗,果在仵作验尸的尸格中找到沈浩初所述之要点。

“此为一处疑点。再来便是第二处疑点。案发的那条胡同有一小段路因为石面坏损,才经修缮,夯土铺实,可不巧前几日雨多,土面泥泞难干,脚踏上便会留下足印。而这段路恰好经过马宅角门前,那上面只找到王新足印,没有马迟迟的,可见马迟迟没有从角门进出过。还有第三处疑点,王新从马迟迟那里抢走铜钱,可验尸之时并没在他身上找到这钱,而马迟迟的家宅,内子已尽皆搜过,也没发现此笔钱财,如果是马迟迟下手,那这笔钱财她为何不取回?”沈浩初指着马迟迟继续说明疑点。

疑点太多,听得陆觉眉山紧拢,竟对他的话无力反驳,下首的主簿却在此时上前,附耳一语,陆觉面上忽喜,扬声道:“沈侯说的不过是疑点推测,但本官已经找到目击证人。”

“哦?”沈浩初面无惊色,只道,“不知可否请这证人上堂?”

“传,证人陈三。”陆觉点头喝道。

片刻后杜捕头就将人带来。秦望去,那人年近四旬,穿着粗布褐,高颧窄脸,个头瘦小且有些佝偻,进来之后双目就四下张望,待皂役们一震笞棒,他就吓得扑通跪地。

“堂下所跪何人?”陆觉问他。

“草……草民陈三,是西六坊的更夫。”陈三连忙回道。

“说说你在案发当夜都见到什么?”

“启禀大人,草民负责西六坊的巡夜敲更,每天都会经过那条胡同。那天晚上草民与往常一样,敲梆报时,应该是四更鼓时,草民路过胡同时见到里面人影闪过,草民不知何事,便站在胡同口探望,只见到一个女人慌忙向胡同后方逃去。”

四更鼓?与马迟迟听到的更鼓声一致。秦思忖起来。

“你可认得出这个女人?看看她是否在公堂之上?”陆觉一指堂下。

陈三四下张望一番,指着马迟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