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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鼠猫之朝野绮年

赵祯在人前人后都尽量显现出持重模样,连在皇后面前都谨小慎微,唯有面对皇上时偶尔会说笑两句逗他父皇开心,那稚嫩却很努力显得老成的模样看在展昭眼里,令他明知僭越却不自觉地有些怜爱这位年少的储君。是以当赵祯掩不住孩子心性,好奇地问他种种江湖故事的时候,展昭总会和颜悦色地尽量讲得有趣些,让赵祯抽出身来躲上一刻的懒。

这晚展昭在东宫寝殿外站定,正凝目于花枝疏影想着积雪后易生事故要加紧扫除巡视,见赵祯披衣出来笑道:“霜前冷,雪后寒,展护卫不妨进来守着。”展昭推辞不过,而且确实觉得寒气透过夹衣直往脖子里钻,便告了罪随他进入寝殿在外间站定。

已入了夜,赵祯却还没有安歇的意思,而是在外间隔出的小书房里研读皇上批阅之后交给他学习的一沓奏章,在一旁帮他誊抄整理手记的却是于枭。

这是自雍王府交手过一场之后,展昭和于枭第一次如此相近的接触。之前展昭本来也并非时常入宫,和于枭没有排到过一回班,因此即便偶尔得见也是隔了一大堆人说不上话。此时于枭见了展昭不由得紧张尴尬,便向赵祯请退,却被赵祯拦阻道:“我今晚将这些学完,明日里才能抽出功夫听飞岚弹新学的曲子。你字最好又最细心,答应了要帮我的怎么能反悔?”

庞飞岚乃是庞籍的独女,算是赵祯的青梅竹马,几乎已被皇上内定为赵祯未来的妃嫔了。展昭虽惦记着盘问于枭,却忍不住笑劝道:“听琴本为颐养身心,太子殿下若为此而不眠不休,岂不反而负了庞姑娘美意?”

赵祯也笑道:“飞岚也怕误了我课业让母后诘责,每次来玩都替我抄十篇大字呢,难得她仿我的字能够以假乱真,我为了不辜负她练字的辛苦也得好好听琴才是。展护卫最是义气,可千万别揭穿我,我要写好多策论实在写不完那些大字了。”

展昭也懒得算这小儿女的糊涂账,只是笑着发誓不去告状。而于枭无奈落座,看着赵祯与展昭说笑的模样,眼中不觉也浮现出一丝和悦来。他默默地低头继续誊抄,似是决心坦然等待展昭发难。

于枭身条瘦长,有几分练武之人的英挺,面容却生得实在好看,修眉细目观之可亲。

五官这样致的男子,展昭平生所见除了他便只有白玉堂了,但白玉堂与于枭全然不同,他长眉入鬓焕然神飞,眼角眉梢天然一段风流却又往往透出骨子里的冷冽,或严肃或轻笑时面容上常带着几分目下无尘的骄傲,俊美得几乎有些刺眼,令人心生羡艳而不敢轻易接近。展昭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喜欢白玉堂的容貌,常常被他不经意间一颦一笑搞得心头一颤,暗自赞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又暗自庆幸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总是飞扬跳脱甚至有点皮的讨人嫌,全然没有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世人总说白玉堂性子恶劣心狠手辣,其实他手段虽狠,却是最为坦荡可信的。而于枭的相貌几乎需用柔美来形容,言行又极为和善恳切,让人忍不住相信,却又不知他内心藏着多少曲折。

展昭略一沉吟,不向于枭却向赵祯发问道:“敢问太子,那日下毒的宫女,如今可否安全无虞?”

赵祯不料他作如此问,吃惊之余却有些动容,意识到展昭如此大胆乃是信任他的意思,于是恳切答道:“展护卫放心。璎珞她本来是要自尽保密的,我让于侍卫将她救下送出宫去和家人汇合了。母后本来也不大舍得她,索性由着我行事,派人象征性搜了一圈就撂开了。”

“展护卫,太子也是事后才猜测出来的,更宅心仁厚保下了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