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9(2 / 2)

作品:《鼠猫之朝野绮年

“我又没说此人肯定无辜。”白玉堂道,“话虽如此,这李逸平生遭际实在多舛。他是雄州本地人,年少时文武双全小有才名,但刚入仕途就赶上赵相和秦王决裂那一档子乱七八糟的事,这三十多年来被贬来调去始终不顺,前几年方回到家乡做了个参军。你说宦海沉浮是何苦来哉,哪有纵马江湖来得快意?”

桃李春风一杯酒

展昭当然知道本朝这桩公案,彼时王党相党相争多年,后来以秦王赵廷美被降为县公忧愤身亡、开国功臣赵普被罢相位而终结,可其中牵扯之广泛、影响之深远,就不是他们可窥见的了。这个李逸当年也就二十岁左右,看来是无数受党派牵累的人之一。

“人各有志,也各有命数。”展昭看着白玉堂年少俊逸的面庞不由轻叹,“无论如何此人底细还需探查。对了,我私自做主派两个先行官给你兄嫂送了个拜见礼,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见怪。”遂将路遇殷鸿、结识东方盼、偶然识破无忧散、扭送刘王二嫖客之事简略一叙。

白玉堂这才知道之前外面那番动静是怎么回事,不禁笑得牵动伤处直捂胸口:“好孝顺的儿子外甥,生怕自家爹爹娘舅死得不够快呢!”

他本有些担心自己行事冒失了,看白玉堂如此开怀不由问道:“你兄嫂会不会觉得我给他们送了个大麻烦,毕竟符华查到幽云教不是难事。”

“你若信我哥哥嫂嫂是个人物,就不需做如此问。”白玉堂笑道,“他们只会嫌事不够大犯不着上心,才不会嫌麻烦。况且符华找幽云教麻烦并不需要多一个借口,此事于他是个意外大患,于我们却是筹码。”

展昭略宽了心,又靠着床框与白玉堂絮絮交换些各自所闻,见他面露疲色遂推他笑道:“快睡吧,有多少话不能慢慢说的,何须一宿说完呢?”

白玉堂任他伺候着盥洗,躺下了却拽住他袖口笑道:“青萍这几日都是去找她姐妹同睡,我夜里口渴都无人倒水。你既来了,就宿在此处服侍我如何?”

展昭本也不放心他,却偏扯出自己袖子歪头笑道:“展某与白五爷不过有两面之缘,如何就熟稔到共宿服侍你的份上?”

白玉堂丝毫不见尴尬,回手支着头在枕上一倚,虽是受伤之下神不济,竟也挥洒出几分风雅天成的味道,一双桃花眼此时尽去了冷厉神色,在灯烛掩映下流光溢:“若不是展南侠初次相见就紧追了白某两千多里追到此处,白某今夜何来使唤展兄的机会?”

展昭闻言气结,想想可不是自己上赶着自找的吗,忍不住掐他面颊道:“白五爷怜香惜玉舍不得劳动青萍姑娘,使唤我倒使唤得顺手,真好大脸面。”

白玉堂哪里肯饶他,耐着伤口疼也扑上去三倍掐了回来,直掐得展昭红了脸要恼才罢手,觉得手感忒好。

两人安睡不提,展昭整夜没睡实,担心白玉堂夜里要茶要水或是伤情有什么反复,谁知白玉堂得了他在身边终于略松了弦,倒是一夜沉稳睡到天亮。

转天展昭帮着他换了药,早早出门四处探问,得知渭河派二堂主甄明是从外地逃荒而来,孑然一身在门派中讨生活,乃是个不功不过不甚引人注意的中年人,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而李逸曾有个儿子叫李默,体弱多病不到二十岁就死了。

听闻李逸其人年轻时风流俊逸颇好交游,然而少小离家老大回,如今变得极沉郁寡欢,只与龙湾知县周正交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