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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如果这都不算重生

有一个能随叫随到的基友感觉真不错。

可笑着笑着她又叹气了。

都说人生是一个一路走一路丢的过程,可她才走了短短二十七年,已经丢得孑然一身。

那些至亲的,至信的,至爱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到最后还留在身边的只有苏扬一个,唯一的一个,再也没有多。

多么可悲啊……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清晨时,又变成了倾盆大雨。

莫许把物需清单发给苏扬,顺便附带一句:这两天村里下大雨,全是泥,走不动,等两天天晴了,我再通知你吧。

苏扬从省城过来,要先坐车到县城,再转车到集市,然后再从集市到村里。

而从村里通往集市的公路全是泥,没有车,她也进不来。

苏扬回复:好。

吃完早饭,李小双又开始喂蚕,蚕已经长大了好几倍,不需要用剪刀把桑叶剪细,整片整片盖上去就行。

莫许无聊站在一边围观,心里突然有一种成就感。

那可是用她每天下午一片一片亲手摘的桑叶养大的。

不过,她还是不敢拿手去摸一摸自己的劳动成果。

那些东西秃秃的肉肉的,只用眼看看就冒鸡皮疙瘩。

到九点多时,这场大雨才渐渐停歇,太阳从云层里露出淡黄的脸,树上的知了开始嗡嗡地叫。

终于雨过天晴了。

没一会儿,坝子外的岩石缝里飞出了一群淡黄色的飞虫,可飞到低空中没打两回转就掉落到坝子里,飞虫们翅膀被雨水打湿,飞不起来,却又垂死挣扎,像扑了一层稀疏的小黄花。

李小双叹息:“哦哟,好多涨水蛾儿,涨水蛾儿,短命蛾儿……”

莫许跳下坝子蹲下身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飞虫的本名其实叫蜉蝣’,并不是真正是涨水虫。

蜉蝣朝生夕死,一生短暂,绚烂不过一天。

还真应景啊。

坝子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一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一手提着桶从坝子外走过。

小屁孩子见莫许盯着地上入神,好得奇挣托了老太婆的手说:“阿婆我就在这里跟胖四姐耍。”

老太婆:“那你好好耍,不要躁哈。”

“嗯。”小屁孩儿跑进坝子里和莫许一起盯着地上的虫问:“胖四姐,这些虫虫死了啊。”

这小屁孩儿莫许见过几次,叫什么淘淘,有关他是不是真的早产,或者,他的老妈有没有给死去的老爸戴绿帽子的事对村妇们而言一直是个未解之迷。

“嗯,死了,你干啥子呢?”莫许问。

小屁孩指着池塘说:“我跟阿婆来捉鱼。”

“捉鱼?”

莫许有点怀疑,池塘里刚涨水,凭一个老婆子和小孩儿想捉鱼,不怕被淹死?

小屁孩儿眨着单眼皮很是认真地点头:“嗯,捉鱼。”

“走,看看去。”莫许本着求证神走到池塘边,发现小屁孩儿的阿婆正站在池塘的缺口边,把大大小小的鲫鱼一捧又一捧地往桶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