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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朝月夕

女人摘掉了她标志性的复古眼镜,穿着合身的警服,坐在他的对面。

叶博轻笑一声,“还真是深藏不露。”

于小裴端坐着,神情肃然,声音谨然:“要不是你们那么心急地洗钱,又怎会让我抓到破绽?说实话,想接近你实在太难了,你真的是……油盐不进。”

叶博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你伪装得很好,我倒是看轻你了。”

于小裴看着他的眼角微微一动,“为什么把所有的事都揽下来?”

叶博侧头,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墙壁,悠然道:“我们本就是正经生意人。于警官,你别冤枉好人了。”

“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们会出手?”

“是吗?”叶博不可置否地看着于小裴,之后,他就拒绝再说一个字了。

四周混混沌沌,许望舒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忽而,叶博在迷雾中若隐若现。

“许望舒,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去哪里?”叶博的脸上满是笑意,许望舒却觉得刺骨的冷。

青年依旧笑着,面目逐渐模糊,许望舒如何也够不着越来越远的人。忽然,叶博的脸变得血红。许望舒吓坏了,无法呼吸的世界末日一般。他歇斯底里地呼喊,却不能制止那人脸上的血逐渐覆盖了原本好看的眉目。

“叶博!叶博!叶博!”

无妄的呼喊中,许望舒霍地坐起来,房间的四周是一样的混沌模糊,静得骇人。

一场噩梦,他抬手在脸上一抹,全是汗,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黑暗中,电子屏幕的光微微刺眼。凌晨三点钟,他拨了程远的电话。

程远的声音里透着无力和疲惫,叶博被刑拘了,张云珂、程远都被询问过,只有叶博被刑拘了。许望舒抓着胸口,却抑制不住那里无法排解的难过和舍不得。

叶博是吴门的刀,身先士卒是他,首当其冲也是他。寒冬腊月,看守所的日子不会好过。他是容易受冻的体制,也不知道抗不抗得住。

许望舒披了件外套拿出纸笔开始写信,他有无尽情深要叙,又有千言万语不可说。他坐在写字台前,反复斟酌,寥寥几百字的一页纸硬是写到天亮。

他用冷水泼了一下脸,去叶博的公寓拾了些不带拉链的厚衣服,然后去银行提了上次卖房子剩下的几万块钱,去找张云珂。

张云珂在吴门,程远、吴湛都在。这是许望舒第一次见叶博的师父。吴湛对他态度不错,命人沏了茶。以张云珂多年的人脉和建立起的强大关系网,他希望叶博在里面少受点苦。

许望舒知道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叶博也不会高兴他来。他把信、衣服和钱交给张云珂,就起身告辞。

张云珂叫住他,“许老师,钱真的不需要。该打点的,我们都会不计代价往里砸。你放心,叶博是我兄弟,我不会让他受苦。”

许望舒扯出一个笑,“但他是我的爱人。”

张云珂怔怔地看了他半晌,“行,反正你们也不分家。我先帮叶博存着,等他出来直接给他。”

“律师去的时候,带上我。”许望舒上前一步,“我想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情况。”

程远走近,“这是吴门的事情,你最好别……”

张云珂伸手制止,对许望舒说:“可以。”

“珂哥?”程远看了眼张云珂又回头请示吴湛。

吴湛喝了口茶,发话:“许老师不是外人。”

许望舒远远地看着那个眉目凌厉的男人,诚恳道了谢。有这样一个气冲霄汉的师父,怪不得他们三人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刑拘期间是不给探视的,许望舒和张云珂待在车里,等律师回来。短短的一墙之隔,他们就是见不着。

张云珂坐在驾驶座上,许望舒坐在副驾驶的后排。张云珂拿出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