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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黄金台

在百莺楼还没过足眼瘾?”

“还说没醋,句句离不开百莺楼。”严宵寒走进内室,脱了外袍,换上家常衣服,到傅深对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非得逼我直说,那好吧。我其实不想用‘你比他们好看’这种话哄你,因为我觉得拿这些人跟你相提并论都是唐突了你。”

“你在我心里高高在上,无人能及,”严宵寒喝了口茶,平静地道,“是真心话,没有开玩笑。”

突如其来的剖白令傅深一怔。

“严兄?”

严宵寒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走到傅深面前,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侯爷,我很喜欢你,”他说,“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所以我们之间一点误会也不要有。七年前的事,别再来一次了。”

傅深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本以为两人是住在一起后才日久生情,但从严宵寒话里的意思看,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难道自己还把他当朋友时,严宵寒就对他心怀不轨了?

“七年前,”严宵寒苦笑道,“但那时侯……我太自以为是了。”

傅深强压着震惊:“为什么?”

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啊!

“如果你愿意听,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严宵寒小心地在他鬓边吻了一下,“反正你只要清楚,我不会背着你出去找别人,就行了。”

“不行,”傅深干脆地道:“你好歹说说你喜欢我哪里,让我高兴一下。”

严宵寒:“……”

因自叙心事而变得沉滞的气氛一荡而空,严宵寒忍不住埋在他肩上笑出了声。傅深在各方面都是个很强大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严宵寒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在一根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艰难行走,每次一脚踏空、以为自己要粉身碎骨时,都被傅深在下面稳稳地接住,他侥幸地睁开眼,才发现云山雾绕之下,地面其实就在他脚下。

他始终是被包容的那一方。

严宵寒用低的只剩气音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从头到脚,我碰过的、没碰过的都喜欢。”

晚上,两人沐浴过后,并肩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傅深忽然想起白天的案子,用胳膊肘戳了戳严宵寒:“你今天说回家才能告诉我的,是什么来着?”

“哦,你说我去找的东西,”严宵寒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一手搭在他的腰上,“是一个靴掖。”

“死的人叫杨贺轩,是个金吾卫。武官平日里经常骑马,很少坐轿、但骑马时没处放东西,所以一些需要随身携带的小物件或者文书,通常都会到靴掖里。杨贺轩的随身物品都已被走,但我没找到他的靴掖。翠金阁也没有,所以我就去百莺楼找了一圈。果然,就掉在了他昨晚喝酒的房间里。”

“他的靴掖里装着几张欠条,约有五十两,还有一个纸包,里面还剩点粉末,我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已交给了沈遗策,明天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了。”

傅深:“你怎么能肯定就是这包东西害死了他?”

严宵寒:“我在翠金阁里问过那晚伺候他的妓’女,那姑娘说他以前在房事上常用药助兴,后来不知怎么,竟重振雄风,而且比常人更勇猛。他还说自己没吃药,没吃药就怪了。青楼里都是些寻常春’药,能有如此效果的,八成是他私下里偷偷从别处弄的烈性药。”

“就这些?”傅深听完,疑惑道:“这点破事,为什么非得回来才能说?”

严宵寒理直气壮地说:“难道让我在一条破巷子里跟你讨论春’药和男人行不行的问题?这种夫妻间的私房话,不就应该夜半无人时在床上才能说么?”

傅深:“……”

刚才他面不改色地听了一串“春药”,内心毫无波澜;结果严宵寒这么一说,他瞬间感觉一股热血直冲下腹,险些当场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