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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黄金台

沈遗策苦笑:“大人,您也太高看我了。”

“有一说一,”严宵寒道,“不必保留,我要听实话。”

沈遗策犹豫了半晌,才慎之又慎地道:“只有一两成。接续断骨容易,可筋脉受损,尤其是他的膝骨碎了一半,调养起来或许要三五年的工夫,所耗的钱财药物不必说,关键是要有人随身照顾。但就算这样,也未必能成功。”

可有一线希望,总比束手无策要好。

严宵寒点点头,下了决断:“既然如此,从明日起,靖宁侯的伤就交给你了,需要看伤用药,都到我府中来。”

沈遗策讶然:“大人?!”

“不必惊讶,此事你早晚要知道,”严宵寒淡淡地道,“就在刚才,陛下已发下圣旨,为我和靖宁侯赐婚。”

一道天雷滚滚而下,沈神医僵立当场,呆若木鸡。

片刻后,严府正院里爆出石破天惊的一声呐喊:“皇上疯了?!”

第11章试探┃反手就是一个挑拨离间

高烧从傍晚一直烧到半夜,直到子时末,傅深方才彻底清醒过来。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室内昏暗,床榻帘帐都与他熟悉的布置不大相同,桌上只留了一盏灯,迷蒙轻纱般地照着周身方寸之地。他捕捉一丝细微的呼吸声,扭头一看,发现床外还摆了一张矮榻,严宵寒蜷身背对着他,和衣而睡。

昨天的事流水般涌入脑海,却再也掀不起滔天巨浪,水面下暗流涌动,一直沉入不可测的海底。

人心本来澄澈如镜,它们却把浅水变成深潭。

傅深躺的浑身难受,想翻个身松泛一下僵硬酸痛的腰背。没想到刚一动严宵寒就醒了,他翻身坐起,伸手来扶他,因为还没彻底清醒,一开口竟意外地低沉轻柔:“怎么了?要水还是要解手?”

他双手扶着傅深,于是便自然而然地俯身与他额头相抵,试了试温度:“好像退烧了。”

傅深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待遇,起初差点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时立刻往后一躲:“没事……什么都不要,你……扶我起来坐一会儿。”

惺忪睡意逐渐褪去,严宵寒眼神终于清醒了起来,气氛陡然尴尬。他让傅深倚着床头坐好,随即后退三步,坐回矮榻上,拉开一段守礼而生疏的距离。

二人好像同时从失心疯里清醒过来,不约而同地想起他们中间还横亘这一桩荒谬的赐婚。

无论它的政治意味有多强,不管它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乱点的鸳鸯谱,哪怕点成了“鸳鸳相抱”,其本质不改,仍是一桩姻缘。

刚才还一脸麻木心如止水的靖宁侯又有头疼发作的趋势,他其实是个很能扛得住事的人,但这会儿只想失忆,只想重来,假装无事发生过。

“你继续睡吧,不用管我。”

严宵寒胡乱挽了一把头发,拎起床边一件外袍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