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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权相养妻日常

大人您来得可真早,快里边请。”

“你们掌柜呢?”韩蛰身后紧随的下属问道。

这显然是来者不善,伙计犹豫了片刻,正想推辞,见韩蛰面色冷厉,不敢撒谎,只好道:“各位大人稍等,我这就去请他。”说罢,匆匆回身入内,不多时,便请了郝掌柜出来。

郝掌柜满面堆笑地迎出来,见是韩蛰站在当堂,忙恭敬行礼,“大人光临鄙店,可是为高公子?快给几位贵客看茶。”

韩蛰面色冷淡,“有件事要请教,锦衣司走一趟吧。”

“哟,这……”郝掌柜脸色一变,笑容堆得更浓,“草民就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不知大人有何见教,只管在这里问,草民若知道的,绝不敢隐瞒。”

韩蛰面色冷沉,懒得跟他废话,命人拿下。

郝掌柜哪肯就范,两只肩膀被捏得生疼,忙求饶道:“哎,这是怎会说的……”话音未落,后头帘子掀开,传来少年人清朗的声音,“大清早的,韩大人好威风。”

“高公子。”韩蛰眼皮微抬。

高修远快步走到跟前,“郝掌柜是生意人,不曾犯过半点刑律,韩大人就这样空口白牙地抓人吗?”他自入京城,便颇得郝掌柜照拂,见老人家恭敬陪笑还遭受欺压,实在看不过眼,仰头盯着韩蛰,胸膛微微起伏。

两人上回见面还道谢寒暄,再碰面,却又成了这情形。

高修远的父亲当年蒙冤,便是刑部和锦衣司联手促成,加之锦衣司狠辣之名在外,行事又诡谲神秘,对锦衣司深为厌烦。彼时虽非韩蛰主事,高修远因厌恶锦衣司,对韩蛰亦无好感,见他强横闯入捉人,自然不满。

韩蛰将他瞧了片刻,忽然动了动唇角。

“锦衣司拿人,向来如此。不过既然你问”韩蛰自袖中摸出一枚核雕,在高修远跟前晃了晃。旋即,将那核雕递到郝掌柜跟前,“认得吗?”

那核雕瞧着并无殊异,却有一处破了皮,里头空荡荡的。

郝掌柜面色微变,顿时停止了挣扎。

这前后转变尽数落入高修远眼中,他愣了愣,见韩蛰将那核雕抛向自己,顺手接了。

“此地不宜久留。”韩蛰念他出手相助令容的好意,淡声道:“高公子另寻下处吧。这笔墨轩的事,好好想想。”

说罢,叫人押了郝掌柜,出门后塞进锦衣司那通身漆黑的马车。

高修远愣怔片刻,将那核雕托在掌心,丢下瞠目结舌面面相觑的伙计,从后门出去,在后巷慢慢踱步。

刚才郝掌柜脸色骤变时,他便明白,韩蛰并非无故捉人。

能劳动锦衣司使亲自捉人,可见这位面相和善、风雅有趣的郝掌柜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简单。上京后许多事情浮上脑海,郝掌柜的许多奇怪举动也愈发清晰,他在清冷晨风里站了片刻,渐渐有了头绪,俊秀的脸上蒙了寒冰,捏紧核雕,强压怒气,径直往田保的住处跑去。

第65章藏娇

田保的住处在皇城脚下,是永昌帝御赐的宅邸,宽敞气派。因年节里没朝会,永昌帝整日泡在范贵妃的温柔乡,田保昨晚值了夜,早晨暂时得空,留下最器重的小徒弟在旁伺候,先回住处歇息。

谁知一到屋里,就见管事匆匆来报,说昨晚刺杀失手,刺客尽数被锦衣司带走。

田保听了大怒,将管事斥责一通,闷在院子里,考虑应对的法子思来想去,半天也没什么周全的法子,毕竟刺客已经进了锦衣司,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韩蛰的地盘去。只消韩蛰严刑逼问,必能扣他个指使人刺杀御史的罪名。

他没法杀人灭口,就只能跟皇帝求情,仗着永昌帝对他异乎寻常的亲近,求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