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之前，吴洁曹一直在拉仇恨。

美丽的外貌、优异的成绩、孤傲的性格、甚至魅力四射的妈妈……这些都在无形中让所有女生看她不爽，如果吴洁曹的个性随了吴闹闹，那么也许女生们还会对她友好些。可事实就是，吴洁曹在她们眼里就是各种装逼，叼炸天还装傲娇来吸引所有男生的视线。

吴洁曹就这样埋下隐患，只等一个导火索将所有的不满引爆。

而现在，导火索有了，积怨的爆发势不可挡。

就像洪水一样，铺天盖地的辱骂扑到了一个瘦弱的女孩身上。

“切，还装得挺像个人的。”

“得了吧，绿茶婊都这样。这是常识，你还是淡定点吧。”

“怎么可能淡定得起来？一想到跟这种人呼吸着一样的空气我就难受！”

“这倒也是，这都撑了几天了？五天了吧？是不是现在贱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特别强？”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吴洁曹的反应，你说的应该没错。”

就在吴洁曹座位前不足3米的地方，两个长相普通的女生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吴洁曹，还生怕她听不到一样，说话声越来越大，时不时瞄看似淡定无比的吴洁曹。

吴洁曹的手覆上一张纸，渐渐施力，关节处都变白了。她面上却是不显的，甚至视线还在追踪手上的书，一行一行，“认真”阅读。

陆仁亦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看了看吴洁曹，终于起身走到两个女生前面：“你们这样说真的是过分了。”

她也没有想到，那两个女生就这样自觉占理了一样，更加放肆起来：“我们过分？你也不看看她做了什么。这么恶心还玩师生恋？”

全班的视线全部定格在两个女生身上，于是她们心底升起一种被关注的满足感，“乘胜追击”：“陆仁亦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平时各种炫耀我们也就忍了，怎么？又想以这种方式获得关注了？”

陆仁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吴洁曹却是缓缓站了起来，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看着愈发得意地两人，吴洁曹开口：“你们现在就像两个小丑。想获得关注的是你们。”

“你胡说也是要有个限度的！”

看着好友脸上的愤怒，另一个女生安抚她：“别和这种人计较，她嘴里没一句真话！她就是她妈妈年轻时候乱来搞大了肚子生下来的，只不过刚好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是张家太子而已。犯贱是会遗传的！”

吴洁曹眼神渐冷。她环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趴在窗台上看热闹的外班人，一个不落地。

嗤笑一声，她说：“你们这样说别人妈妈有本事么？虽然吴闹闹不着调简直不像是能生下本班花这种天之骄子的人，可是她是我妈妈这也是事实。”

“你们觉得这样‘团结’起来一起打击一个人很有成就感对么？那可真是了不起的成就感。”

“本班花喜欢叶梓言，这是事实，至少我可以承认。”

“你们呢？你们不喜欢他？”

“只不过是一群嫉妒别人拥有勇气的胆小鬼罢了……”

一席话说完，她长吁一口气，头发一甩就要离开教室，见教室前门被外班来围观的人堵住了也只是说：“让开。”她是笑着的，连书包也没拿，只留下一个背影高傲依旧。

陆仁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座位，下一秒惊呼：“啊！血！”

所有人都看向孤傲欠抽的班花大人的桌子，原本雪白笔直的白纸已经皱成一团，甚至被活生生用指甲戳出四个洞，不是特别整齐的边缘染上了血，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她的桌上只剩下这孤零零的，已经没有资格被称为白纸的纸。

这是最真实的伤痛。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吴洁曹就这样光明正大地逃学回了张家。

才刚刚踏入家门，一声高昂的“小姐回家了！”就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紧张状态。

不明所以地到了大厅，吴洁曹才发现张山已经安然坐在里面，简直就像早就准备好就等她一样。

“逃学了？还去上学么？”

“……不去了。”

张山上下扫视身上犹穿着校服的孙女，眼尖地发现那双微微颤抖的，带着血痕的手。手一挥，身后的特护就点头表示了解，转身离去。

在这期间，爷孙俩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分钟后，吴洁曹看着逐渐被纱布包裹的手，说：“不用太夸张，本班花没有这么脆弱。”

“你现在已经是张家继承人，容不得丝毫闪失。”

“是吗？那你就不怕因为你对留言的放任自由很可能会让你唯一的宝贝继承人沦落到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吗？我记得我16岁。”

张山严肃不变，嘴角却有了笑意：“你怎么确信是我放任自流的呢？”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离开现在的这所学校。你成功了。”

手部已经被尽数包好。低头看着手心白色的纱布，吴洁曹缓缓说道：“和一个16岁的人玩心计？你太心急了。”

说完，她起身，朝着楼梯迈步。

等楼梯已经走了一半，张山透露岁月气息的声音才传入她的耳朵：“如果你在等我死，你不用等多久了。相对的，你必须尽快成长。”

“……这是你作为张家子孙的义务。我相信张家子孙不会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