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joe用力地喘息着，他不知道这样自由的思考还能有多久，巴比妥酸盐很快就会使自己的大脑分泌出一种化学物，使得自己的自律性和意志彻底粉碎。其实，世上哪有经得住严刑拷打的人，只是他们被洗脑的程度不同，对痛与残忍的耐受性不同罢了。在这点上，joe有引以为豪的侥幸，在那十多年的特工生涯里，他经受了无数次的折磨与叛逃，不单被敌人的言行拷问洗礼过也经历过战友的背叛，他不会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也不会说出一句自己不想说出的，即使在身心遭受巨大折磨的现在。

黑暗中的幽灵瑟瑟地从joe的身边穿过，他仿佛感到了亚轻声软语的安慰，也仿佛看到了仁旭眼中的焦急，那些他害怕的、担心的、恐惧的、思念的东西一股脑儿如电影般一次次从他眼前飘过，这根本不是黑暗，而是残忍的喧嚣，迫使joe的神智到达崩溃的临界点。

joe明知那些幻影的虚幻，仍默默在心中流泪，错过这次内心的交汇，还有多少此自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想着那些友人、情人、亲人，自己的尊严与坚强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软弱。人有了软弱就会有间隙，心理的间隙即使再小也会在突然的时刻给你致命一击。现在，爱上亚这小小的缝隙就压得joe仿佛被盾击似的痛，他看见亚一次次背过身去，因为自己的欺骗与隐瞒，心碎不已。再一次看见亚眼中的爱与失望，那满溢出来的绝望，淹没了joe，令他无路可逃。他多想告诉亚自己来hk的目的，多想告诉他自己在未来和现在是有多么爱他。但是，最后的理智告诉joe不可以！如果说出了这些秘密，等待亚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a国怎会放过了解内情的亚，无辜的亚，爱自己的亚，怎么都要保护，不会放手的亚！

“你是谁？”

“要陨石干嘛？”

“陨石在哪里？”

这一次，亚的声音想起，问着三个同样的问题。

“我是joe，要陨石只是为了hk博物馆的请托，我不知道陨石在哪！”joe机械地回答。

他靠着自己仅存的理智在黑暗中摸索着，当颤抖的手终于摸到一处墙面，他依靠着墙缓缓坐起身，耳旁只有自己烦躁的喘息声和由于过于安静而幻换出来的呲鸣声。在这无边的绝望里，joe感到无力和困顿，一种无法挣脱的悲恸，他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亚，这一切都会在自己说出真相后结束，自己再如何抗争也抵御不了原先悲惨的下场。

“你是谁？”

“要陨石干嘛？”

“陨石在哪里？”

“jim，jim……”迷惑中，joe突然吐出一个词。

“你是谁！”那个声音突然拔高了。

“不，我是joe，来自hk。”那拔高的嗓音划破了joe眼前的黑暗，是的，他是joe，肩负重任与期盼，他要拯救的不单是自己、亚、crystal，还有更多更多的人。现在，自己觉不能倒下！

其实隐隐地joe已经猜测到这些折磨自己的人，应该是钟霖或者是francis的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万事还有转机。

“你真的出乎我意料的顽强，不管是身体还是神。”声音说，“希望你能带给我新的惊喜。继续”

71-2

joe不知道接下去会是什么更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