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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冷书生(NP)

柳寒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眼看着大哥脸色越来越沉,再也死撑不住,破罐子破摔!蚊子似地开口道:“我、我和景儿已是心心相印!”

心、心心相印……谢大少兔子耳朵一颤,猛地抬起了头,大嚷声:“你说什么?”

柳寒江怒了,这里头就谢大少最没道理问这句话,看热闹还看入戏了,又不是你被柳寒江喜欢上了!于是放开嗓子,再次高声道:“我说!我和景儿已经是心心相印!”

谢大少的桃花眼在不由自主地抽搐中……谢、谢子游,你、要相信寒江,这是做戏!做戏……对!大哥太正直,不是个能藏事情的主,说不定不小心就会露馅,所以寒江才会这么说……

可是、可是寒江从来不在大哥面前撒谎……不对!谢子游!是你自己干密探干太长了,疑心病太重!寒江既然亲口对你说他跟荭景没关系,那么就是没关系……有关系、没关系、有关系、没关系……

不行!他还是得早日把荭景除了!这么担惊受怕下去,他谢子游早晚得成神经病!

柳寒江身后,荭景喜得嘴巴差儿咧到脑后勺,嘿嘿,这么快阿寒就跟家长坦白了……自己要不要买些聘礼,对了,娶男子的聘礼好像跟娶女子的不同,回头他得问问谢大少去,作为花花公子的谢大少肯定知道种事情。

还有、还有,男人跟男人怎么睡?恐怕也得问问谢大少,人家经验丰富,多学学总归没错!其实这么看来,谢大少虽然风流、无耻,但是还是蛮有用蛮不错的嘛!

柳寒云低头沉思着……自己这个三弟从小就吃尽继母的苦头,说不定从那时候就开始对女人产生了抵触心理?倒也可以理解……作为大哥的,除了大是大非的事情,他从没有限制过三弟的其他行为……

也罢、也罢!江儿已经不识不懂事的孩子了,总归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既然江儿铁了心要跟荭景好,做大哥的也不好阻拦,倒不如成全了他们!

柳寒云微微点了点头,摸着胡须对柳寒江笑道:“你先前不跟大哥说,想是以为大哥不会同意是不是?大哥知道你小时候受的苦,当然不忍心你成天对着个尖酸的女人心里头难受,娶了荭景也好,大哥支持你!父亲大人那里自有我去说服,你只管到时候把荭景娶进门就是。”

完鸟!完鸟!!最坏的一种状况!柳寒江欲哭无泪,大哥……你果然是江儿的好大哥!

谢子游从眼抽筋已经发展到了整张脸都在抽筋,肚子里头吃的醋更是可以填平大海了!娶、娶了荭景!大哥,你、你好样的!…………我不敢拿怎么样……等着瞧,都给我等着瞧,今晚我就过来偷偷杀了荭景,我让你家三弟娶鬼去!

荭景什么喜色都没了,搞没搞错!阿寒娶他?这位大哥,你哪只眼睛看着小爷是个被压的?小心小爷拿长云枪扎!别看小爷长得俊,外表也不是那么壮,可是咱骨头里头全是肉!就阿寒那小身板,小爷一个顶他一百个!

还是算了,人家是阿寒的兄长,咱不能跟人家发脾气!忍耐,忍耐!荭景缓了缓神色,从柳寒江身后踱步而出,一本正经地朝柳寒云拱手道:

“大哥!若是您不介意,荭景从今日起也叫您大哥了!大哥,就算要娶,也该是荭景娶了阿寒!”

“什么,你娶江儿?”柳寒云惊讶出声,一双眼睛把荭景从上到下打量个遍,漂亮的脸,白皙的皮肤,迷人的睫毛,俏眉不画而含烟,一头漆黑的长发宛如水墨般从肩头垂落,还有水润的双唇……

再看看自家三弟,虽然五官不出色、长得没特……可是怎么看也是个大男人!于是柳寒云对荭景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下结论:

“景儿,虽然大哥不反对们在一起,但是绝不能同意你娶江儿!大哥今日就替父亲大人做一次主,江儿想跟人在一起可以,但条件是必须由江儿把人娶进门,巡抚府绝不容许家门出个嫁出去的儿子!”

“好!大哥说的好!”谢子游的笑容再次回归,鼓掌、可劲儿地鼓掌、拼命地鼓掌!既然他现在不能明着拿荭景如何,那么就算稍微打击下荭景的气焰也是好的!

柳寒江看再这么下去,荭纯纯又得暴走,赶紧把荭景拖回了身后,手指扣住了不放,嘴里使唤下人赶紧把唱八角鼓的戏班子请进来。

荭景挣挣手,却也没敢用太大的力气,怕伤着柳寒江。柳寒江却险些就被挣松了手,赶紧用中指肚偷偷摩擦几下荭景的手掌,荭景才消停下来,心里头想着,反正咱是不会答应嫁的,凭咱的武功想要让阿寒就范还不是轻而易举?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咱看家大哥还怎么开口让娶咱!

这么一想,荭纯纯顿时心里头又高兴了起来,也就任由柳寒江握着手,乖乖地站在了那里。

一会儿,那八角鼓戏班子就进来了,共六、七个人,施礼坐下,倒也文静。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光景,生得风流倜傥、仪容俊秀,身上穿一件藕荷色香云纱窄袖长衫,上面套一件元青八团牡丹花语披肩,脚上蹬双回文嵌花绿皮薄底小蛮靴,愈显得形容俏丽、举止文秀。

青年递过唱本,先请上首的柳寒云唱,然后柳寒江、谢子游也都各了一出小段。

然后八角鼓的几个人便排开场面,调动管弦,唱了起来。特别是那青年,是个主角儿,只见他手执鼓签,连说带唱,唱作俱佳,说到那紧要处时,音韵激越,大有响彻行云之势。

谢子游瞅瞅那主角儿,再瞅瞅荭景,一抬屁股挪到柳寒江身边,低声耳语道:“看,这角儿多俊!怎么样,这下子可把你家景儿都比下去了吧?哥哥我看你干脆别娶景儿了,倒是把他娶回家才是正经的!”

柳寒江头疼不已,谢大少、谢大爷我!明白还不成?我娶景儿的话,还是跟你老人家有关系!谁让喜欢你景儿呢!得!就算我考虑不周,刚才答话的时候没把你的想法考虑进去,你老人家也别这么折腾啊。

你明知道景儿武功高强,别说是悄悄话,就是蚊子叫照样能听清,你不是故意要让景儿暴走吗?景儿已经砸了个巡抚府,要是再砸了京城里头的巡抚别院,以后我柳某人可就真的成过街老鼠,老爹、大哥起喊打了!

柳寒江想想,反正荭景肯定听到谢子游的悄悄话,干脆就明着对谢子游苦笑道:“我说谢大少!你平日不是最识得眼风眼色的嘛?你就悠着,啥都别说了,好不好?要我说,吃醋也不是这么个吃法的!!这也太不够哥们、太不够意思了!典型的见色忘友嘛!!”

谢子游心里一喜,难道……寒江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在为他吃醋……等等……见色忘友……只要是长眼睛的人,就知道寒江明显不是什么有姿色的人……他……该、不、会……是……误会自己在为荭景吃醋?

好像、可能、就是意思……他祖母的!谢大少的脸色顿时由晴转阴,又绿了!!

品评

这时,柳寒云看到下首三个年轻人脸色都有些不对,于是赶紧咳嗽一声,让他们噤声,仔细听戏。三个人谁都不想得罪这位大哥,只好偃旗息鼓,暂时没了动静。

待得半个时辰后,戏班子终于演唱完了,柳寒云便把那青年叫来说话,又掏出了一颗大红宝石帽花,要送给那青年,算是个谢礼。只因戏班子都是谢子游掏钱请的,柳寒云作为此地的主人,至少也得表示一二。

那青年看此物过于贵重,也很识趣地推辞不受,笑着谢道:“宝珠感谢柳老爷的厚意,只是咱们班儿已经了谢公子的唱金,柳老爷的赏钱却是不敢受了。”

柳寒云见那青年宝珠执意谦让,也知道他的顾虑,便叫下人到内室去找来些名人书画相送。下人去不多时,就捧来许多扇面册页,名人诗画,其中有辉和尚的花鸟,敏相公的山水,篱落山人的小品、兰草,河殇才子的扇面,还有水墨道人的墨竹等,都是本朝画家的手笔。

柳寒云将这些名人手迹送给宝珠,宝珠却仍是含笑道谢,总不肯。

柳寒江就在旁边帮衬自家大哥,对宝珠道:“你这就不对了,你们唱班既然受了谢大少的唱资,故而不受我们的银钱酒食倒也得过去,可是这些个字画,原都是些艺术品,赠给你们,正是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最恰当不过,你倒有什么好推辞的?”

宝珠见推辞不过,也就只得称谢下,然后便张张仔细鉴赏起来,脸上露出十分喜爱的神情。

谢子游见宝珠的神色,再看看旁边看到书画就满脸茫然的荭景,又一计上心头,笑着开口询问宝珠最爱哪家的画。

宝珠抬起头来,小心地回道:“画道中原有极高深的学问,小生是什么样的人,哪里懂得方面的奥妙?只不过小生的师傅特别喜爱诗文字画,故而小时候倒也见过些书画名家,耳濡目染,也就略微听得儿皮毛罢。”

柳寒云本就是个特别喜爱书画的人,听宝珠的话,自然十分欢喜,便有意考考他的深浅:“如此来,倒是个很识雅趣的人。也不必客气,就请将朝画师作个评价,让们也见识见识如何?”

宝珠手上画儿,也不矫情,含笑答道:“既然众位爷儿问,小生也就只得胡谈几句,班门弄斧。讲错之处,还请众位爷儿指正。想本朝自开国以来,文运昌隆,人才辈出,丹青道也是极为鼎盛的。三王山水,时称妙品,曾被誉为国初画坛之魁首;然变化五多,终嫌单调,略少生气。若论写生,依小生愚见,还应首推辉和尚才是。篱落山人也是能妙手。至于河殇才子、敏相公等,也都算得是纵横特立之奇才,自非般画匠可比。其后又有三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