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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易碎品

申圆乐得直拍桌子,“你要不行就换个度数低一点的得了。”

顾溟一只手捂着嘴缓劲,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

“对啦,你多大啦?”

他喘口气,答,“快三十了吧。”

“怎么看起来完全不像呢?”申圆摇头道,“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女人总是衰老得这么快?唔……我三十三了,虽然没比你大多少……总之,男人和女人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生物啊……”

顾溟看她真的有点上头,问,“您要不要回包间坐一会?”

申圆咧嘴哈哈大笑了两声,“你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叫什么吗?夜店奶妈。”她眨了眨眼,神情突然变得黯然起来,“我前半辈子都在爱人,现在就只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可是来不及了,我都没有资本了……唉,说多了矫情,但我可真是羡慕你啊。”

顾溟不置可否,含了一口伏特加到嘴里,这酒烧得他舌头都疼。他第一次见到申圆如此失态,原来夜店奶妈也有喝大的时候,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羡慕他呢?

申圆突然靠到他身边,伸长胳膊,给他看自己的左手,“你看看,你看我的戒指。”

然而她的无名指上只有一个浅淡的戒指印,昏暗的灯光下,不努力找的话根本不可能看见。

“挺好看的,而且挺贵,不过已经被我扔了,因为我的自尊心更贵。”申圆在他耳边说,“我不知道你跟顾总之间有什么摩擦,我也不会八卦。就事论事,我都是羡慕你的。”

听到这声“顾总”,顾溟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请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

申圆以为许安明在否定老板对他的感情,连忙说道,“我可是女人哎,怎么会看不懂?”

他心下觉得女人确实和男人不一样,可又完全没有向她没有解释来龙去脉的必要,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酒杯,“您还是歇一会再喝吧。”

申圆立马将酒杯护在怀里,“我是不是真的运气就很差?”她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就等不到老板那样的人?”

她虽然满口顾烨,顾溟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并不是意在讨论他,或者那位前夫顾烨只是她眼里一个飘渺的象征符号。只有在酩酊大醉的时候,申圆才有机会承认自己也是需要关爱的,这样她才能在清醒过来以后潇洒地断片,将自己的脆弱归结于酒。

顾溟争不过她,更没法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跟一个醉酒的人争论事实真假注定会是白劲,他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讲,“真要就事论事的话,这些人也可能会成为你的负担。”他望着玲琅满目的酒柜,说,“会打破你的幻想,会让你为你的自作多情后悔。”

“道理是这么讲,可是我不是小女孩啦。再说了,女人嘛,无论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都是一样的。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比起把人家推得远远的,我倒是乐意试一试……我不能再冒险了,我只能找爱我多过我爱他的人否则就会很疼。”酒上脑,申圆开始抒情起来,她挥舞着左手,望着自己的无名指,大着舌头说话,像在描绘一幅蓝图,“只不过,人与人的相处又实在是太难了。有时候我觉得大家骨子里都一样,可能我是块玻璃,你是片琉璃,他是屋顶上一块枣红色的砖瓦,看起来漂亮又坚硬,其实根本经不起碰撞,都是易碎品。两人相遇,总有一人会受伤害,但我觉得这样也不差,总好过麻木不仁。安明啊,你离我们的世界太远了,一个人站在山顶上,不冷吗?”

“冷啊,”顾溟的食指摩擦着杯沿,侧头冲她笑了笑,淡淡地说,“很冷的,不要变成我这样。”

可是比起两败具伤下去,他宁愿选择继续麻木不仁,一个人回到寒冷的山顶。

申圆以为许安明会反驳、会否认、抑或是保持沉默。这个礼貌又冷淡的男人总是恰到好处地与人划清界限,此时虽不是第一次坐在他身旁,她却觉得实实在在地离他近了一些。然而这惊鸿一瞥,却让申圆心里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一发不可拾。这个人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