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这几乎卑微得不像他了。

但他无法不这么想。也许在爱情中，只要爱上的人，就是卑微的。

再或者，孙悟空没有杀死杨戬，两个人都活着，只是不再见面，那么杨戬一个人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很重要的回忆。

而不用像孙悟空被压五行山的五百年间，杨戬想到的，只能是斩妖台上血淋淋的骷髅在漫天飞雪中剜眼发誓的惨绝一幕。

杨戬曾经悄悄企盼过，失忆的是自己。

现在他不用再企盼这样了，他反而要感谢自己超凡的记忆力。

因为他将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只属于他自己的甜蜜回忆。他将永生保守这个秘密，靠着这个回忆勇敢地活下去。

以后如果再次一个人，那么在无数个清寒的夜里，杨戬睡不着就可以一遍一遍地回想，今天晚上，孙悟空是怎么怜惜爱护自己的。以他的记忆力，甚至可以记住身上的这个人在自己体内是如何律dong的。这样羞耻的事情，却可以成为杨戬永生难忘，永不再得的幸福。

所以再疼，杨戬也是欢喜的。从心里往外觉得无比欢喜。

疼痛渐渐适应，不像之前那么难捱，杨戬开始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不能给身上的人带来最美好的体验。

他微微摇摆着腰身，配合着孙悟空的动作。

这样做无疑是火上浇油，引来孙悟空更疯狂地抽/插。

每一次顶入好像都深入脏腑，几乎有一种即将被刺穿的错觉，疼痛中夹杂了麻痒，那是说不清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身体随着孙悟空的动作而前后摇晃。杨戬抓着床单的手改为抓住床头架，支撑着自己。又在孙悟空抽出的时候随着他摆腰。

如果之前有人告诉杨戬，有一天二郎神会在一个男人身下不仅主动摆出yin荡的姿势，还会主动取悦那个男人，打死杨戬，杨戬都不信的。

现在他正这么做着。

他丝毫不以为耻。

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的。即使最后不一定能在一起，即使最后没有好结局，可是自己在付出的时候，也是快乐的。

原来爱是一件能让人快乐的事情。

还是孙悟空看得透彻，他五百年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仔细想一想，似乎母亲也是这样认为的。

母亲私自下凡与父亲成亲生子，未必就没有料到最后满门被灭的结局，可是母亲无怨无悔。因为母亲爱过，活过，这一辈子，还求什么呢？神仙无穷尽的漫长生命，比不上恋人的一个微笑。

杨戬早已看透，如果没有孙悟空，他活再多年，也只是在受苦罢了。

三界那么多人，再没有一个人能替代孙悟空。

除了孙悟空，其他人就算跪下来求杨戬，杨戬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他们就算把心掏出来给杨戬，杨戬都不屑于跟他们说一句话。

杨戬孤独了那么多年，从不觉得孤独，他寂寞了那么多年，已然学会享受寂寞。如果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孙悟空的出现，那么他完全可以活得很好，但孙悟空既然出现了，他就不可能再承受失去孙悟空之后的孤独寂寞。他的心里装进了他，便永不会放手。他会用尽全部的手腕与能力来得到他，留住他。

杨戬身体柔韧度很好，经得起孙悟空的冲击，神经也很坚韧，忍痛能力更强，一点未流露出痛苦的感觉，连呼吸都尽量模仿着情动时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