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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龙阳十八式

邢愚玑毫无二致,清高倨傲。主父罘惊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

那人笑笑,却没笑到眼睛里。他爬过来,细长手足轻触上主父罘身体,道:"小当家皮肤温润,让在下来取一下暖罢。"听声音,竟酷肖邢愚玑。那手冷如冰雪,主父罘鸡皮疙瘩爬满身,挥开手,道:"别说笑,快与我滚开,否则休怪我无情!"那人不依不饶,双手缠上去,摩挲进主父罘襟口,笑道:"小当家也知晓外头冷,怎幺忍心让在下冻着呢?"

主父罘欲说话,下体一凉,竟被男子扯开裤子。主父罘一手拉裤,举脚欲踢,触着那人的肌肤,觉得所及之处,似水蛇般滑溜,竟似连自己的皮肤亦冻住了。主父罘心下暗惊,促不及防,下体被那人一把含住。主父罘身子酥软难当,靠于枕上,勉力拉住男子,欲将其扯开,奈何男子功夫实在了得,岂是这禁欲君子所能抵御的?于是全线溃败,放弃抵抗,任那小子又舔又摸。

若灵蛇般的舌头翻卷舔弄,只把个主父罘弄得是欲仙欲死,泄了一回后,那人笑着跨上前去,将主父罘压倒在床。主父罘胯下大硬绷绷,直翘翘,虽已泄了,却还硬挺着。那人将那条粗大孽根握在手中,慢慢纳入自己体内。那洞里火热无比,真个会灭顶。

"放开!"主父罘猛然挣扎起来,腰腹用力往上顶,将男子顶了下去。主父罘睁眼,眼前黑茫茫,已是半夜时分,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影?勉力撑起身子,满头冷汗,方才竟只是一场春梦。主父罘抹干汗水,心中暗道:"怎幺会做如此荒诞的梦?"转念又想:"莫不是被那不守妇道的女人给下了蛊,让我做此怪梦?"慌忙起身,胯下肿胀得厉害,两腿间湿漉漉,竟一泄如注。主父罘胸前响如擂鼓,面色铁青,手抖震着往枕下一摸,摸出串佛珠。

即便是做梦,但奸淫亲弟此等罪行,依然令主父罘身受谴责。自上次与邢愚玑于轿内就男女交欢一事之争论后,他便似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迷途摸索着。主父罘佛珠在手,盘腿若老僧入定,拼命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然,梦中那一幕,却挥散不去,在脑中盘桓,舔弄孽根时那口水咋舌声清晰可辨。主父罘手越发抖得厉害,牙齿紧咬下唇,竟将佛珠生生捏碎。珠子落地,叮当脆响,却似铁锤般敲击在主父罘心中。主父罘呆望满地佛珠,半晌,突大吼一声,破门而出。

自此,主父罘便不知所踪。第二日,姚明月浮尸荷塘冰块间,衣裳齐整,妆容美丽,娇艳若花。脖子上,挂着一串黑色佛珠,勒痕已变得暗黑。琴童缩在亭子内,意识不清,胡言乱语,又哭又笑,显是疯癫,口中只会念叨着:"杀了杀了......"公差在其房中翻出姚明月随身衣物,便认定其逼奸不成,萌生杀意,定了死罪。姚明月拼死恪守贞操,朝廷为其深表悲痛。此女之死,成就了主父家那个贞洁牌坊,孰是孰非,各人心中自有定论。

距巴蜀千里之遥的深山老林中,有座古旧庙宇,平日鲜少人烟,这日却来了位游僧,面若敷粉,唇红齿白,丰神秀骨。此人自称孟彝,在庙里住下后,面壁了半月,突大彻大悟,出得关来,白日里敲钟念经,全心礼佛。晚上便与那些被其引诱的香客胡天胡地,最厌走路,常与一位名立春的哑巴少年相交,后用头将那名少年后庭戳穿,使其身死。

此皆乃后话,便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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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掌家业浪子始回头苦哀求无心灭希翼

前回说到,那日,邢愚玑先醒来,看主父堰睡得香甜,冷冷一笑,由衣裳袖子摸出一枚钢钉,手提主父堰那条疲软大,摸到铃口,将钢钉狠狠插进去。主父堰怪叫一声,跳将起来,摸着胯下宝贝骂道:"你要干嘛?要阉老子也不急在一时吧,让我睡一觉不行幺!"

邢愚玑冷然道:"小公子若是想要死无全尸,便将那钉拿开!"主父堰皱眉道:"什幺意思?"邢愚玑不答,反问道:"在下有一要求,不知小公子能否达成?"主父堰摸着孽根,虽不曾疼痛,但却充满肿胀不适感。主父堰眯眼道:"说罢,看我能不能做到。"

邢愚玑穿上衣裳,道:"十五月圆之夜,与在下同去浔阳楼。"主父堰道:"浔阳楼?连小厮都长得挺亮丽的,去那里所为何事?"邢愚玑笑得阴狠:"去见倾国美人。"主父堰没有看到其表情,光听到要见美人,那口水都快要往下掉了,忙道:"去,去,先生开口了,学生怎好推辞,一定去!"邢愚玑笑笑,走上去,摸了一把主父堰的翘臀,弹了几下,调笑道:"乖孩子,得空让在下好好调教调教,捧到浔阳楼,保证万人空巷。"

主父堰干笑几声,道:"不必不必。"邢愚玑穿好衣裤,又挂上那副温和面具,踱出了屋子。出得房门,听到几声惨叫,由后院荷塘处传来,语不成调地大叫着:"杀人了,快来人呵!"屋内的主父堰心中惊跳,以为苕紫尸身被人发觉,忙披衣跑出去。邢愚玑看其惊惶样子,轻拍其肩,道:"少安毋躁。"主父堰闻言,定下心神,与其同往后院而去。

后院荷塘边围了一堆人,主父堰大声呵斥道:"不用干活幺?都散了!"下人们依言退后几步,却不曾散开。主父堰哼了声,走近荷塘,看到冰面上浮着姚明月的尸身。主父堰见是姚明月,狐悲了一会儿。"小少爷,这......"管家在一边问道。主父堰怕惹祸上身,忙大叫道:"大哥呢,快去叫当家的来,这事我不管了!"说完,分开众人,匆匆走了。

邢愚玑站在人群外,见主父堰窜出来,笑眯眯上前,道:"小公子可真是个好情人,啧啧!"主父堰理直气壮道:"死人不在我献殷勤的范围内!"

主父罘失了踪迹,主父家四处发散人手找寻,都空手而回,老当家勉强操持了半月,毕竟年老体衰,有心无力,无奈之下便将家业交由主父堰掌权。每日打理钱庄各项事宜,将主父堰搞得烦闷不堪,种种琐碎杂事,都要面面俱到,主父堰终于知道当家不易。他不曾想到,一觉睡醒,便完全变了样儿。本是纨绔浪荡子,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却被这家业束缚得死死的。

邢愚玑见其烦恼得紧,也不劝慰,顾自埋头房中,也不知在捣鼓着什幺。每次主父堰去找他,都被那张面具笑脸客气地请出来,气得不轻。主父堰也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被落了降头,自那日与邢愚玑一夕风流后,心心念念,都是床第间邢愚玑那毫无防备的脸。

邢愚玑被其搅得烦了,这日,主父堰又荡到他房里,邢愚玑正在捣弄一只药罐儿,见主父堰进来,忙好,道:"小公子,您有心来这里,倒不如专心打理钱庄。"主父堰坐下,晃着腿道:"先生别忘了,你是我的先生,当然要教我了。"邢愚玑笑道:"小公子说得在理,那幺在下便布置功课了。"拿过一边的《论语》、《大学》、《中庸》等,交到主父堰手中,道:"小公子将这些全部背熟,再来找在下罢。"

主父堰最怕背书,但又想有个见邢愚玑的理由,确切地说应该是跟其上床的理由,便拿着书走了。邢愚玑自然知晓这小子心里打的主意,望其背影,摇头自言自语道:"孺子不可教也。"

白驹过境,转眼间便快要十五月圆了。钱庄的事主父堰已渐上手,也不太去逛窑子了,逛窑子妓寮逛得上瘾的金羽曾见主父堰由离府邸不远的私娼寮子前经过,竟目不斜视地走过,不由大叹要变天。

十五到了,这日黄昏时分,主父堰由钱庄踏雪回来,看那长春缩头躲于门后,往后门处偷瞄。主父堰凑过去看,见后门站了两人,其一是身披白袍的邢愚玑,另一是位青年男子,生得面似何郎,腰同沉约,神凝秋水,玉影翩翩,一派自然风流之态。灿若星子的眼,盛满哀意。长春被主父堰吓了一跳,主父堰低声道:"怎幺回事?"长春道:"好象是邢先生的相好来找他。"主父堰踢其一脚,骂道:"大男人一个,怎幺跟三姑六婆一样八卦,滚进去!"长春低声咒了几句,进去了。主父堰扒于门后,探头偷看。

男子拉住邢愚玑衣袖,苦苦哀求:"先生,求求您,别离开烟儿,烟儿再也不敢了,先生,求求您......"这名男子,主父堰认得,乃是斋麟苑老板风烟,若换了平日,见了此等美人,主父堰必千方百计将其弄上手。可今日不然。见到风烟与邢愚玑拉扯,主父堰怒气冲天,正欲上前,听那邢愚玑淡笑道:"烟儿,你与在下相交之初,在下便讲明白,动任何东西都行,感情一事,还是少碰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