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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盐狗·青年篇(SM)

的高中日子几乎都为了进体艺大学作准备。

对了,还有向钟点女佣学习烹饪,为独立生活而先行修业,烹饪带给他出乎意料的乐趣。

边念大学边打工、慢慢还钱给陆总,他的人生计划只是如此,并不包含恋爱在内。

因为已辍学半年又是转学生,在学校如非必要不会说话,高中生活纯粹只是上学放学,没半个朋友,只有书本与美工用具为伴,就这样毫无波折地考进体艺大学的美术系。

他不真的清楚为什麽藩望对他一见如故。

他的生活中已很久不曾出现如此吵闹,张扬著存在感的人。

他甚至对这自来熟的室友感到烦厌,他只想经营平静大学生活,尚未正式开业已有高风险。

但他很高兴发现睡对面上铺的雪比他更不爱说话,得悉比他更沈默的存在让他安心。雪的下铺叫洛由由,跟他同修美术系,於是他上课下课都有伴了。

他不讨厌雪跟由由,只是对开展宿友关系无从入手,幸好由由个性很好,他跟由由相处时间也最长,於是最先熟络起来,由由很快便将他推心置腹,多少让他增加了对同居生活的信心。雪与他性格相近,很合得来,锁碎日常的交谈渐多。

唯有藩望这名字不知道该置诸何地,该放在『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的区块吗?

他很少讨厌一个人,也不习惯对谁冷言冷语。

当他不喜欢某人的时候,通常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什麽都不做,冷眼旁观。

但生平第一次被死缠难打让他对藩望冷言而对。

讨厌一个人是很微妙的事,他嫌藩望太吵太烦,在他构想的平顺大学生活投下巨大的不安种子,但并非否定藩望的生活方式,至少这室友从未做过他亲眼目击的坏事或对他做成伤害。

藩望很忙,忙著轮流骚扰室友、忙著睡觉、忙著睡过头而跑去教学大楼、忙著被教授责骂、忙著找队友组乐团、忙著找活动室去练团、忙著唱歌弹吉他、忙著调戏他两米以内所有人、忙著笑与令别人大笑--有时候,他怀疑这因体育优异而被保送进学的室友过的才叫生活。

他颇肯定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也许这就是为什麽他讨厌藩望,这人几乎与他完全相反。

藩望猖狂地向世界炫耀他活得高与而随心,让所有人的眼睛都离不开他。

他是天生发光体,毫不吝惜的光芒要札痛了他的眼,强迫照亮他四周。

看不顺眼的程度足以让他对藩望吐出恶毒话语--反正阿雪比他更毒舌,没什麽好良心不安--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人恶言相向......他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不像蒋晚、却更加像个人。

直到他们发现这似永没烦心事的室友有情绪病病历,他有点内疚。

软硬不吃、水火不侵的顽石出现了第一丝裂痕,从此一发不可拾,裂痕直向中央撕裂。

他跟藩望朝夕相对,怎没发现藩望也有自身的痛苦与难以启齿的过往?藩望并非一帆风顺,尽管藩望轻松笑说情绪病只是轻微心理问题,老早治好了,进大学後也没再吃药。但在他眼中,这青年已不单单是活跃得烦人的室友,而代表了更多、不再单纯。

他多羡慕谈笑风生的藩望,也多妒嫉他能积极生活,因为他变得快认不出自己。

经历巨变後,他变得冷酷寡言、对所有事物都漠不关心,现在却能从自己善待藩望的种种举动、举手投足中慢慢找回遗失的温柔,一点一滴,如涓涓细流般对生活的感兴期待。他颇喜欢现在的自己,虽然有点像管教大狗的严厉主人,有时候对阿望稍嫌太冷酷。

跟藩望从朋友变成恋人极其顺理成章。

某天,坐在他对面轻轻拨动弦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乐谱上涂涂改改的朋友,突然说到:「我说啊,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交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