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还是自说自话：“跟何导请的？你去跟何导说，你要恢复正常训练就好了，他不会怪你的。”

“我是休假，不是请假，听明白了吗？”许知霖耐着性子道。

“哦。”徐漠然道。

师兄从世锦赛回来后就没有过上一个完整的假期，苏师兄、元捷他们全都休了十几天，现在还没归队，所以师兄是根本没打算休假，只想着跟我一起训练吗？

要是手术不成功怎么办？要是我以后都练不了跳马和自由操怎么办？那我是不是没有机会跟师兄一起参加世锦赛了？还是我现在就应该申请退役、申请大学，然后……

徐失神地看着许知霖，后者眼中全是担忧和关切。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睡一会儿？”

徐只是摇头。

晚上的时候，许知霖特意先回食堂吃了饭，再打包了一份给徐，他专门去问过营养师，跟腱撕裂的病人饮食怎么搭配比较合理。

医院离得不远，许知霖的饭送到的时候，还是热的。

徐还在走神，许知霖叫道：“先吃饭。”

“师兄，医院有食堂的，我自己可以订餐。”

“医院的不行，快吃。”

虽然其他运动队的运动员有伤病都是来这间医院接受治疗的，医院的医疗等各方面条件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但许知霖还是不放心。

徐吃饭的时候，许知霖就在一旁看kindle，两人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许知霖、方文、何光明一大早就到了医院，徐的手术时间定在九点。

手术同意书是徐自己签的，方文和许知霖就站在他身后。

两个字，十八划，当最后一划落在纸上的时候，许知霖看到，刚签上的名字被水迹晕开了，变得有些模糊。再然后，徐被推进了手术室。

方文和何光明坐在手术室外边，许知霖一直走来走去，晃得方文眼花。

方文叹道：“知霖啊，你都晃多久了，你能不能坐下？”

何光明心有余悸道：“还好徐自己反应够快，不然就不止是撕裂这么简单了。”

方文自责道：“是不是我给他安排的任务太重了……”

“运动员，伤病总是难的，何况徐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何光明说，他也替徐感到可惜，本来徐明年就进成年组了，他还打算派徐出去参加单项世界杯，现在看来，什么都不好说了。

“可能是积劳成疾。”何光明说，“慢慢恢复吧，这种事情急不得。”

“我们是不急，可小师弟自己急啊。”许知霖说，“他话都不愿意说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何光明：“对他的影响的确挺大，本来还可以增加我们的跳自厚度。”

手术很成功，虽然徐只打了局麻，但他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方文把他抱回了病床上。

许知霖帮徐掖好被子，他看着徐那无甚表情的面容，便想起徐总爱跟在他身后，“师兄”、“师兄”地叫个不停。只是这次徐伤的是脚，他最引以为傲的两个项目，就因为这样，要暂时停滞不前。

方文：“知霖，那你留在这里，我跟何导先回去了。”

“好。”

“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嗯。”

许知霖摸了摸徐的脸庞，有点冰，眉头是紧皱着的，怎么也抚不平。

小师弟一定很难过，许知霖心想。

他俯下身，亲了亲徐的额头，轻声说了句：“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