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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显隆四十二年那次随圣驾春猎出游,罗家是挤掉唐家上的名单;当时不少人都觉诧异,毕竟京西罗家已数代与朝中无牵涉,突然上了春猎名单,自不引起议论揣测。

直到后来睿王替云烈到罗家提亲,这事才算有了个定论。

“既罗家当初上了春猎名单,是因为昭王殿下的……好意,”徐砚委婉笑顿,接着又道,“那唐家会在初拟名单上,想必也不会因为运气,背后应当也有相应助力才对。”

罗翠微安静抿唇,兀自沉吟。

倒是云烈随意扫了徐砚一眼,一副“我知道,但你不必知道”的神情。

徐砚不傻,心知这滩水不浅,自己没必要再往下深究,只需将罗淮托自己转达之事一一陈述即可。

原来,年前罗翠贞曾无意间听到那位唐姓同窗向别人抱怨,说南城黄家不地道,似乎是在暗中使了手段夺了唐家什么东西。

那唐姓少年专心向同伴抱怨黄家,倒没具体细说个中事由,况且罗翠贞只是模糊听到只言片语,全不知其中来龙去脉,便未放在心上。

但年后黄静茹再未公开露面,罗风鸣觉得奇怪,去与父亲罗淮探讨此事时恰巧罗翠贞也在,小姑娘这才想起同窗的含糊抱怨,连忙告知了父兄。

这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零碎线头,若是落到旁人耳朵里,只怕听听就过耳如风。

偏偏罗淮是个擅从小节观大局的人,虽因伤久居深宅安养数年,但该有的灵敏嗅觉却并未褪尽。

“另外,罗叔那里还得了一个风声,说是年后安王府私下活动频繁,走动的似乎多是言官御史。”

“罗叔的意思是,黄静茹的去向,或许与唐家背后原本那股助力有关;再加上安王府的动作来者不善,他让你好生想想,是否有什么把柄在黄静茹手里,也好早做应对的盘算,以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徐砚深深叹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虽说罗淮托徐砚带话,可这事怎么看,其中的内情都不简单,以罗淮敢让徐砚知道这么多,已经算是不得已的冒进之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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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船之前,罗翠微郑重向徐砚执了谢礼,“多谢徐二哥,承情了。”

虽徐砚对此行一路辗转而来的经过轻描淡写,可罗翠微也不是个没数的人

若非罗家及与昭王府相关的人都被盯死,她的父亲不会将此事托给本不相干的徐砚。

而徐砚绕那么大的圈子才到了临川,必定是因为京中到临川的官道并不安全。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你称我一声‘徐二哥’,”徐砚笑弯了眉眼,“我也多谢你。”

童稚懵懂时也曾是玩伴,因为些许啼笑皆非的阴差阳错而渐行渐远。

当初泉山春猎结束时的那一出,他曾想过,也曾试过算计她;可她于三言两语之间,就将他的盘算打了个落花流水,常年端坐主位养下的气势锋芒毕露。

但她又并未因察觉了他算计的意图而彻底与他翻脸,反倒掀了底牌,让他知道,两人之间竟还有隐秘的利益同盟。

原是他要挖坑给她,他也占了先手主动出击,可她猝然临之却不惊,反倒棍棒与甜枣齐下,刚柔并济的手段使得对方只能跟着她的步子走。

就在那日,徐砚才明白,在他陷入家族内斗,渐就要成为井底之蛙时,小时那个与他追逐嬉闹的小玩伴,早已长成了他最向往的那般从容恣意、无畏无惧之人。

那时在驿馆外,他隔借望着她在春日阳光下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心中忽地怦然,却也知为时已晚。

今日她这一声“徐二哥”,一个谢礼,也算了却他一点遗憾。

“愿二位殿下,安好。”

罗翠微闻声回,眉目璀璨。

那般真诚无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