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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好生开车

他只是轻声说:“跟你没关系。”

应与将难得动怒,周身气压极低,碍于在医院不能大声喧哗,一把抓了贺情衣领,压了嗓低吼:“贺情,被捅了两刀的是我家小二,跟我没关系?”

贺情瞪着眼,呼吸一窒,梗着脖子叫唤:“行,你心疼你弟!那你捅我两刀!”

他见贺情喘着气脸红成一片,眼睛亮晶晶的,张口说不出话,又松了力道放开他。

这种小孩儿他还真第一次见。

他知道是自己没分清谁动的手,就率先动了贺情。他知道贺情在脚下这片土地上的分量,完全可以黑他一顿了事儿,但偏偏采取一些让人猜不透的办法,也不知道是不想、不敢,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边儿贺情脖颈后都又被勒了一圈儿红痕,像被人掐过似的,在暗淡灯光下也特别显眼。

应与将冷声道:“这事儿就完不了……”

贺情听完这句,实在忍不了了,也不管外面站着的是谁的人,也不管今天惹了应与将的后果,朝前一步直直抵上应与将跟前。

“你才来成都多久,地皮踩熟了吗?”

贺情见他不语,冷笑一声:“应与将,我贺情要是想动你!你那个车馆还能继续开?”

应与将面色铁青。

贺情怒道:“捅你弟弟的是个什么人物,你知道多少?你他妈想找回来,我开车送你去,我看你哪里来的命,回来见你家小二!”

应与将狠狠咽了口唾沫,依旧不讲话。

把烟火星灭了屁股嘬一口完事儿,贺情踢了一下烟头给归到墙角,抬眼道:“应与将,你以为这儿还是北京呢?”

应与将就这么站着,看贺情瞪着眼吼他:“这里是成都!”

沉默是金。

应与将这会儿就抱着这块金,把这事儿拆吃了入腹,仔细咀嚼。

这么听来,捅了小二的应该是成都地界上一个贺情都不想随便招惹的人。贺情的话句句有理,斥得他都无法反驳。

是啊,成都是什么地界,古蜀王都,西南重城,山高皇帝远的,距北京隔着一千七八百公里。这边的人没京城讲规矩,路子一个比一个野。

他初来乍到,欲东山再起不是不行,但在北京再厉害又怎么样,他知道这地方哪个门的门脸是谁么,知道内三环外三环有什么区别么?知道今晚哪条道上跑的是谁的马么?知道车圈儿里哪辆极品是哪位爷的座驾吗,知道哪些人该动哪些人不该动吗?

他应与将门儿清,但偏偏应与臣就撞上了贺小少爷,偏偏应与将就惹上了惹不得的贺小少爷。

说好听点,金港那事儿,是贺情追了应与将的尾,说难听点,就是应与将挡了贺情的道。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然亮了起来,大概是楼上有病患咳嗽得太大声。这灯光把贺情的脸面儿给照了个透,昏黄的光芒笼罩着他,比常人更浓密且长的睫毛忽扇,投出影儿来。

贺情给照得双眼酸涩,望着应与将眨了眨。

贺情心里暗骂,这尼玛破灯早不亮晚不亮偏偏这个时候亮,亮得正好在自己发怒完之后,跟特么演了一出戏观众等着谢幕似的,让他跟应与将在楼道里相顾无言,大眼瞪小眼。

被眨得心头一突突,应与将也没去细想,只听贺情嘟哝一句:“盘古名车馆在南门。”

应与将点头。

贺情看他一副明面儿上刀枪不入的样子,这样的人他接触大有人在,哪个不是外冷内热的,熟了保证热情得跟什么似的。这种有挑战性,也能激起他的征服欲,这种人了当小弟,多棒。

贺情心里其实打一开始还没碰面儿的时候就挺欣赏他的,见了面就算被揍了也还是欣赏,姑且能称之为英雄相惜,不然自己也不会三番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