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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男炉鼎( 修真,欢脱囧萌)

仙君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您只管用传讯符叫我上去便是,怎么好劳动您大驾?”

“兰夫子,好久不见。”阮昧知眯眯眼,不紧不慢道:“我不过是在山上闲逛时偶然遇见这位道友,发现他迷路了,于是顺手将他送来。”阮昧知无意给阮慕芳当垫脚石,自然也就不会在人前与阮尔踱挂钩联结。

阮尔踱心知阮昧知用意,并不介意,冁然一笑配合道:“的确如此,多亏阮仙君好意,鄙人才得以顺利到达。这是在下的名帖,还请兰真人验。”

兰夫子接过名帖,却是对阮昧知道:“阮仙君,照例我需要问这位道友一些问题,会耽搁不少时间。不知您……”

“哦,你只管做你的事去,不必管我。我正准备去诚场好好玩玩,然后在啖煌阁大吃一顿呢。”阮昧知说着便踏上了飞剑,一会儿便飞得没影儿了。

兰夫子这才将头转向阮尔踱,有礼道:“这位道友请随我来。”

阮尔踱这只呆兔子就这么被人哄着踏入了殿中密室,而密室这颗树旁守着的,赫然是殷寻问这头凶兽。才和阮昧知就出墙问题吵了一架,这会儿再遇出墙嫌疑,殷寻问自然不会巴巴地跑去找阮昧知求证,惹得他不痛快。所以,他选择了围观偷听,然后再找另一位当事人来对质。他倒要看看,这位和阮昧知到底是什么关系,摸摸抱抱亲密至斯!

兰夫子按殷寻问的吩咐瞒着阮昧知将人送到,立马关门退下跑远,瞎子都能看出自家少主此刻心情很不好,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你叫什么?”俊逸非凡的少年端坐于阶上,眉目凛然,寒气四溢。

阮尔踱忍不住一个哆嗦,结巴道:“在……在下阮尔踱。”

非“你女儿叫阮慕芳?”殷寻问拎着名帖就像拎着张破布。

凡“是。”阮尔踱垂首温顺道。

“你成了亲?”殷寻问乜斜着眼,轻蔑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是。”面对着眼前人毫无敛的气势,阮尔踱禁不住冷汗淋漓,可直到冷汗滑入眼睛,带起刺痒,他也没敢擦一下。

殷寻问神色阴沉,语气阴森:“你跟阮昧知什么关系?”

阮尔踱一愣,继而快速答道:“鄙人与阮仙君并无关系。”

殷寻问眼也不抬,淡淡道:“说实话。再敢说一句谎我就一掌拍死你,丢到阮昧知跟前。”

阮尔踱抖了两抖,就跟只被老鹰盯上的小鸡仔似的,恨不能将小脑袋都埋到翅膀下去,弱弱道:“在下与仙君现下确实已经再无关系。当初鄙人做下错事,负了阮仙君,仙君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在下过错,还念着当初那点情分,对小的多有照顾,但在下却是无颜再与阮仙君攀什么关系的。”

殷寻问综合手中信息,脑补片刻后道:“你的说的负了他,莫不是指你为了个女人抛弃了他?”

“您怎么知道……”阮尔踱愕然地看向殷寻问。

于是殷寻问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想起阮昧知对这人的态度,更是火冒三丈,忍不住骂道:“你做下这等混账事,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昧知面前!你怎么,怎么配……”

阮尔踱苦笑:“我确实不配。”

看着眼前这个窝囊弱小的男人,殷寻问真心为阮昧知不值,这种人,哪里值得阮昧知在被抛弃背叛后还时时戴着定情信物日日挂怀,哪里值得阮昧知再见面时不计较其已成婚生子不说,还依旧亲密缠绵事事照拂。这种人,连自己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阮昧知是瞎了吗,就算要爬墙也别找这种货色啊!

“你还喜欢阮昧知么?”殷寻问每个字都冷得像是能结出冰渣。

“我自然是喜欢他的。”阮尔踱眨巴眨巴眼,总觉得这话有点别扭啊。可怜阮尔踱这单纯的男人,从未想过男男之间也可能有不纯洁的关系。

殷寻问冷淡而傲慢地抬起下巴,慢慢道:“那他喜欢你么?”

“在下不知……”阮尔踱叹息一声,似怅惘又似庆幸:“毕竟他从未说过。”

不知怎的,殷寻问忽而想起很久前自己与阮昧知的一段对话

阮昧知:“东邪说,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殷寻问:“如果今后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也会和东邪一样故意不告诉对方么?”

阮昧知:“也许吧。”

“最后是昧知主动离开你的是吗?”殷寻问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密室中回荡。

阮尔踱摸不准对方是谁,为何会对当初之事如此了解,只得老实点头道:“是,他主动断绝了我与他的关系,然后就用传送阵强送我离开。之后我与他便再没见过,直到今日方才重逢。”

殷寻问垂了眼,指甲深入掌心,当初的对话在脑中越见清晰

阮昧知:“西毒说,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殷寻问:“那你呢?”

阮昧知:“我很赞同西毒的说法啊,如果自己不保护自己,还有谁保护你呢?”

……

阮昧知:“西毒说,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得到时,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殷寻问:“若你无法得到,你会如何?”

阮昧知:“若是注定得不到,我会远远避开,然后努力忘掉。求不得这玩意儿,伤不起。”

原来……那人才是阮昧知的真爱吗?殷寻问恍惚间仿佛明白了什么。随即满含羡慕嫉妒恨的眼锁定了眼前之人,殷寻问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

所以说,乱教小孩是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另,子债父偿什么的,真心伤不起。

殷寻问掌心凝满真元,对准阮尔踱狠狠轰去。

阮尔踱反应迅速地……抱头蹲地发抖。

殷寻问对真元的操控已到达发自如的境界,当即止住真元的去势,将其从三角状凝做球状,对着阮尔踱砸下。

以阮尔踱的实力,在殷寻问的攻击下自然只有躺平等死的份儿。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就在真元球即将轰击到阮尔踱身上时,阮尔踱身上忽而张开了一道防护罩,将攻击挡了下来。

“阮昧知对你还真好啊!”殷寻问很快认出,阮尔踱挂在腰际上的一块玉佩正是自己给阮昧知的,当初他曾用同一款的玉佩抵挡过陆潇汜的攻击,这法宝的威力自然无须赘述。

“什么时候……”阮尔踱也发现了腰间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块玉佩,看着玉佩陡然绽放的光华,再联系殷寻问的话,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多半是阮昧知趁着自己不注意,偷偷给挂上的。即使是在这样的绝境中,阮尔踱也禁不住为自家儿子的心意微微弯了眉眼。

这笑在殷寻问眼里便格外刺眼起来,抬起手,对准阮尔踱又是一巴掌。于是这两人便玩起了砸龟壳的游戏,殷寻问死命砸,阮尔踱在墙角蹲着等砸,不是他不想反抗,实在是双方等级差距过大,反不如缩小受击面积,多撑一会儿。

阮昧知做事向来走一步想三步,既是有心想保阮尔踱安全,又怎么可能只挂一块玉佩了事。于是,在阮尔踱受袭的那一瞬间,阮昧知便通过之前做的小手脚感应到了,于是他二话不说调转方向,直奔会客处。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他的人!

经过整整一盏茶时间的不屑努力。殷寻问总算将那龟壳打得濒临破碎。

殷寻问在阮昧知多年的熏陶下,可没有胜利在即时废话一番的毛病,反而深谙趁你病要你命的髓,是以,殷寻问服了颗丹药,将体内濒临枯竭的真元补满,然后果断出手,毫不留情地砸向了阮尔踱。

防护罩在这全无保留的一击之下哀鸣一声,轰然破碎,与玉佩本体一道化为点点光尘,消失在空气中。尚未被防御罩消化的攻击自然而然的全落到了阮尔踱身上,阮尔踱连痛哼一声都来不及,便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本着毁尸灭迹的杀人操守,殷寻问根本就没去看阮尔踱被自己打死没有,抓紧时间蓄积起下一道攻击,不将阮尔踱轰击成渣,誓不罢休。

就在此时,密室的屋顶被人一剑洞穿,然后一个纤细身影出现在密室内,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屋中场景,然后僵硬地将脸扭向殷寻问:“你干的?”

“是又如何。”殷寻问冷笑,手一抬,一道金色流光直袭向地上的阮尔踱。他倒要看看,那个人在阮昧知心中,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阮昧知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击挡下,然后冲到阮尔踱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他当初那么对你,你竟还这么护着他,阮昧知,你到底看上这家伙什么了?!他根本就不配你如此……”殷寻问看着阮昧知那着急的模样,他只觉得痛心。

“关你毛事!”阮昧知咆哮了,飞速地取出救命丹药塞入阮尔踱口中:“阮尔踱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居然下死手!你tm神经病啊。”

面对阮昧知的破口大骂,殷寻问瞬间黑化,一字一顿道:“你是我的人,只能是我的人。意图染指者,死。”

阮昧知彻底出离愤怒了:“意图染指你妹啊!这是我爹,我亲爹!”

“他是……你,你亲爹?”殷寻问傻眼了。

“不是我爹难道是你爹啊!”阮昧知摸着阮尔踱越见微弱的脉搏,抖着手给他灌下一颗又一颗的药。

“那之前你们在人前怎么形同陌路,那他怎么说他跟你没关系?”殷寻问冤得一脸血。

“我已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阮昧知红着眼哑声道:“要是阮尔踱就这么死了,殷寻问我饶不了你!”

殷寻问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建议道:“要不送到我爹那里去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