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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男炉鼎( 修真,欢脱囧萌)

暗提醒自己,记得私下给阮昧知寻点药,这位的那啥资本,略弱啊。

待得殷寻问带着阮昧知回到正殿,已是又过了一个时辰,月兔东升。照理来说,此时大殿中应该有很多侍者,可这会儿,却只有余晓鱼妹子一个人战战兢兢地杵在墙角里。之前白檀带着人跟阮昧知叫板时,这位妹子并未掺和,于是作为一个唯一未被阮昧知恐吓的生物,她有幸得到了伺候在此处的任务。

阮昧知见殷寻问的视线停驻在余晓鱼妹子身上,独占欲发作,心中一阵不爽,抬脚便挡住了殷寻问的视线,蹙眉提醒道:“你是我的,敢爬墙就折了你的红杏当柴烧。”

“是。”殷寻问含笑答应:“你若累了,便去我的卧房睡一觉。”

“那你呢?”阮昧知警觉道。

“我要查些东西。”殷寻问眼色凝重,他需要查的东西可不少,除了心魔之事,还有历劫签上的任务相关,若是不能在六个月内完成任务,等待他的,就是身死魂灭的下场。

“我陪你。”阮昧知毫不犹豫道。在幻境中,殷寻问作为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的冤大头代表,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阮昧知各种欲.望的唯一发泄对象,现在他满心挂念的,除了殷寻问,别无他人。

“嗯。”殷寻问看着阮昧知眼中自己的倒影,忍不住想,如果阮昧知真的无法恢复,其实也不算太糟。

两人在书房不眠不休地折腾了整整两日,待得第三日的朝阳升起时,殷函子终于回来了。

86、转战小正太

殷函子刚休整好便直奔宝贝儿子处,推开书房的门便将殷寻问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眼中满是忧虑。

殷寻问放下玉简,起身,看向父亲,言语沉静:“我无事,不必担心。”

阮昧知随之起身,规规矩矩行礼道:“殷掌门。”但阮昧知的身形却是有意无意地挡在了殷寻问身前。

殷函子根本不理阮昧知,迫不及待地问自家儿子:“你真领了历劫签?”

“是。”殷寻问也不多废话,直接取出历劫签,递给殷函子。

“历劫签?”阮昧知这才刚刚听说此事,不由得低声问道。求知欲在阮昧知的种种欲.望中,好歹也占了个席位。

殷寻问看到阮昧知一双凤眼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当即简略地将此事说了一下。

殷函子将玉签扣在眉心,长眉渐渐皱起,喃喃道:“去神霄宗取全套魔宗宝典《摄生要义》?这神霄宗乃魔门第一大宗,虽旗下弟子都修习有《摄生要义》,但所学的不过皮毛而已,据说全套的《摄生要义》唯有其两位掌门陆潇汜和陆潇寿有。想要在短短六个月内弄到整本,可不容易。小寻你到底怎么想的,舒翳说你不顾劝阻,非要接受生死劫,可是真的?”

“是。”殷寻问点头。

“为什么?你教训那几个弟子也算事出有因,根本就没必要去历生死劫。”殷函子虽问的是殷寻问,那双眼却是目光凌厉地扫向了阮昧知。

“为了立威。”为了保护阮昧知,殷寻问不得不对父亲撒谎:“门中对我不服者众多。生死劫向来九死一生,我想要借此机会证明实力,为我宗做些贡献,顺便堵住那些蝼蚁的嘴。”

殷函子不置可否,直接将神识笼向了殷寻问,脸色顿时越加难看:“筑基初期,这又是怎么回事?”

“阮昧知,你先下去一下。”殷寻问不想让阮昧知担心。

阮昧知一动不动,对于自家储备粮忽然没了库存这件事,他比殷寻问本人还挂心呢。

“下去。”殷函子冷哼一声,分神期的威压直接放出,他在来之前已经初步打听了事情原委,本就对阮昧知心存不满,当然不会对他客气。

“那我回东院。”阮昧知恋恋不舍地看了殷寻问一眼,点点头,下去了。殷函子的武力值摆在那里,阮昧知这货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解释吧。”书房门再度关上,殷函子眼带怒意。

“父亲,我把神佑刻印给了阮昧知。”殷寻问直言不讳。

“你……你再说一遍?”殷函子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发着抖。

“我把神佑刻印给了阮昧知。”殷寻问面瘫着重复了一遍。

“你到底知不知道神佑刻印意味着什么!今后但凡他有点什么危难,你都得替他扛着,而他欠下的因果,你也得一起背。”殷函子几乎要咆哮了。

“知道。”殷寻问颔首。

“知道你还给!”殷函子忽然很有搞点家暴的冲动。

“想给就给了。”殷寻问淡定回答。

“……”殷函子无力地捧着心口,心碎得跟饺子馅儿似的。他忍不住想起了七年前的某日,自家儿子也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背着自己把逆命丹给了那只祸害。阮昧知那家伙是个妖孽不成,自家儿子这是被迷了心窍还是被勾了魂魄啊?

“你的修为是因为替阮昧知挡劫而跌的?”殷寻问有气无力道。

“我替他挡那一下,不过是跌到中期而已,会跌到初期,全因儿子下手不知节制。”殷寻问避重就轻。

“你会出手还不是因为那祸害!”殷寻问咬牙切齿:“当初我就不该让这惹祸给你当侍者,除了给你添乱他还干什么了,一无是处!”

“父亲,你修仙是为了什么?”殷寻问忽而问道。

“为了得登大道。你问这个作甚?”殷函子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我自出生起,您便一直督促我修炼。后来阮昧知当我侍者,更是竭尽全力,想要帮我提高修为。后来有一日,我忍不住问他,‘你为何如此在意我的修为?’他反问我,‘难道你不想提升修为?’我没有说话,因为儿子忽然发现,我会勤勉修炼,不过是因为周围的人都告诉我,我需要不断修炼进阶最后问道成仙,但我自己,对此却并无想法。于是我问阮昧知,‘我为何一定要修炼,我又没有必须修炼的理由,不修炼又如何?’”殷寻问话音微微一顿,现在说起来,才觉得当初那话说得有多么幼稚,不过是因为觉得阮昧知在乎自己的修为重于在乎自己本身而作的赌气之言罢了。

“阮昧知怎么说的?”殷函子的心情更低落了,就像儿子无视了自家父母,跑去问个陌生人“我是怎么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这种人生问题一般。自家儿子果然是被某个混蛋给拐走了!

殷寻问眸光柔和了几分,缓缓道:“他说,做人呢,最重要就是开心。不想修炼就不修炼,不是出于自己意愿的事,就算勉强去做了也不会开心。”

这分明是在教坏小孩!殷函子怒火中烧,其实阮昧知是打入我方内部的内奸吧,还肩负着毁掉自家儿子的伟大使命?

看到自家父亲开始飚杀气,殷寻问也不急,继续道:“他还说,有人修炼是纯粹因为想要问道仙途,有人修炼是为了成为强者不再被人欺凌,有人修炼是为了能有能力守护住自己珍视的一切,而我,总有一天也会找到自己修炼的理由。我虽一直懵懂,却也浑浑噩噩地继续修炼了下来,但那一日,当我看到阮昧知一身是血地立在那里,我忽然明白了自己修行的理由。”

“为了守护他?”殷函子满脸都写着“你没救了”这四个大字。

殷寻问笑而不语。

“你这是拿自己的仙途来威胁我,让我不要动他?”殷函子口气森寒。

“不是威胁,只是告知。”殷寻问语气平淡。

殷函子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儿子脾气,这小孩已经被自己宠坏了,做事肆意妄为得很,谁的劝都不听。况且现下阮昧知身上又有了神佑刻印,他就算想要动手,也得斟酌一下再说。

殷函子不再纠结这事,转而脸色凝重道:“你现在不过筑基初期,要怎么过这生死劫?历生死劫者,不可求门派支持,不可求同门相助,你体内现下基本真元全无,就算吸了一点灵气也会全被封灵珠吸走,连功法都无法运转,你去就是送死。”

“我体内的封灵珠不能取出来?”殷寻问讶然道。

“封灵珠入体,起码要一年后才能取出,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如此着急?生死劫向来只能由历劫者独自面对,我便是想帮你也有心无力,你撑死也只能带上侍者一起去,就算阮昧知是个筑基期又能顶什么用?”

“阮昧知现在已是金丹期了。”殷寻问总算提供了个好消息。

“他才二十岁吧?”殷函子愕然。

“他的资质不弱于我。”殷寻问默默帮阮昧知刷印象分。

“因他并非我混元宗弟子,我也不好贸然去过问他功法资质,没想到他……我之前听人说他身法奇诡,有实力与你一拼,还当是夸张。”殷函子面露深思之色。

“阮昧知虽然在我帮忙后顺利结丹,但似乎依然受心魔所困,三日前结丹后便一直都没清醒。”殷寻问叹息。

“怎么会。我等道修在进阶时本就很少遇到心魔,便是真遇到了,那心魔幻境也不会很难突破。阮昧知这种情况,倒是魔修里出现过几例。”殷函子诧异道。他忍不住回想了一下阮昧知之前的状态,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阮昧知是道修。”殷寻问沉下脸色,一字一顿,但心底却不由得想起了阮昧知陷入魔障后大肆吸自己真元的异状。

“我知道,魔修多是通过阴损法子掠夺他人修为,其气息多半杂浑不堪,断不会像他那样纯净。”殷函子并未生疑。

殷寻问暗暗松了一口气:“那阮昧知是怎么回事?父亲你可有办法解决。”

殷函子沉吟片刻后道:“他会这样,心魔定是比一般道修要重很多,也许他以前发过心魔誓之类的。二来,他师门多半从未给他讲过如何对付心魔,是以他才那么容易陷入心魔,连结丹后也无法解脱。”

“仅仅因为这些?”殷寻问一直担心,是因为自己贸然出手,才害了阮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