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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这次错得离谱了。约翰不是夏洛克的助手。或者说，不只是助手。约翰也没有待在夏洛克身边逆来顺受到需要她同情。在艾娜的目光追随着两人拦到一辆出租车，先后坐进去关上门离开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夏洛克只是对她说“我到了你的圣诞节邮件”而已，他并没有说他看了。而接下来的各种友好互动也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她怎么会相信几封电子邮件就能让一个人因为她改变呢。…至少，那个人无论如何不会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夏洛克因为一个人而改变了的表现，也不会是礼貌的问候和友好的聊天。相反的，是头也不抬就能准确找到那个人的方位并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是有那个人在身边就能旁若无人地专注工作谁都不必搭理，是前一秒把那个人惹怒后一秒还可以发短信找他帮忙，是上一刻对着全苏格兰场的警员推理炫技下一刻就开始和那个人争论冰箱里的果酱和牛奶。

…不是他想让对方永不离开所以小心翼翼对待对方的礼貌。

而是无论他有多不可理喻他都知道对方不会离开的信任。

that’s…amazing.

她第一次把这个词用在了夸赞夏洛克推理技巧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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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夏洛克不是不领情，而是领情领到根本已经被对方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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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justonemoregreetingfromtheconsultingcriminal.]

缓缓降临的夜幕中有寒意渗透出来。一个带鸭舌帽塞着耳机嚼着口香糖的青年走在街上，立起了运动外套的领子，把手插进衣兜。他的耳边是今天的凶杀现场那个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

yes,onemoregreeting.excellent.

青年露出赞许的笑容。他放在衣兜里的左手按下了mp3的快退键，几秒之后松开，耳机里又响起那句响彻气氛僵硬的案发现场的话。

[我讨厌办案时被人干扰，john，就算是你也不行。]语气里的冷峻凉薄直入人心。

他脸上的笑容诡异地扩散加深。

语气很逼真，可惜选错了句式。

好好想想吧，大人们在拒绝妥协的时候会用这个句式说“就算你给我十亿英镑也不行”，小孩子在拒绝妥协的时候会说“就算你给我全世界所有的棒棒糖也不行”。

接在“就算是”三个字后面的，往往都是人们觉得最好的东西。

shameonyou…you’vegotsomethingtocareabout.

sherlockholmes.

第8章.掠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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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森太太觉得约翰是个难得的好人。如果当年有一个他这样的人出现在她身边，她就不会考虑那个几年前在福罗里达州被判了死刑的家伙了。约翰似乎适应得了任何生活节奏想想看，世界上哪会有第二个人既能在没工作的闲时间陪着她坐在沙发里吃饼干看肥皂剧聊剧情，安稳淡定地像个退休老人，又能在夏洛克一条短信发来的时候军人本色毕现，在两分钟之内换好衣服带上手枪冲到街上打出租车？虽然夏洛克自称对感情生活毫无兴趣，但以他的推理能力，挑人的眼光绝对不差，她就知道。让她意外的并不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