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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二十四孝好丞相

丞相拢着单衣,决定回堂屋睡觉。

次日皇帝没来上朝。

说是龙体欠安,还在寝宫里歇着。

丞相站在宣政殿门口忧心忡忡,片刻后见到随侍的小太监带着一群人过来,急忙抓了对方询问情况。

小太监抿嘴笑道:“皇上没什么事,就是这季节刚好遇着交夏,有些上火。”

丞相松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心绪一阵阵发慌,对小太监低声下气道:“可否劳烦公公......带我去瞧瞧圣上?”

话刚出口便觉得有些不该。

他也知自己有些时候实在管得太多,夫子说为人臣子当尽本分,丞相胆子大起来连皇帝的本分也管,逾距太多。

丞相实在心虚。

但丞相绷着一张面不改色的脸,底气十足地扯谎。

“我有要事要找皇上。”

便被带去了御花园。

春日已到最后的尾巴。

御花园里有些只能赏个一季的花得被挖出去,再填应季的花回来。

丞相路过一地散落的凋零花瓣,从忙碌的宫人堆里穿过,终于瞧见上火不上朝的皇帝。

皇帝靠在美人椅上晃晃悠悠,随口吃掉一块宫女递到他唇边的糕点。

那天被皇帝拉进殿去的黄衣服小倌今日照旧穿着黄衣裳,坐在皇帝对面弹琴,弹了曲《定风波》。

皇帝满意地鼓掌,称赞之意溢于言表。

从丞相的角度刚巧能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眉,又见他开口,和小倌聊了什么,片刻后被逗得大笑起来。

丞相在远处看着,心里也十分欣慰。

自己的人丰富了皇帝的业余生活,着实觉得面上有光,同黄衣小倌与有荣焉。

他抿唇笑了笑,身子却在不防备时突然被大力一扯,拉进了假山背后。

大太监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小声道:“大人怎生过来了?”

丞相道:“来瞧瞧陛下身子,朝中大臣都担心得很。”

他又面不改色,扯了个谎。

大太监干笑了两声,道:“大人,陛下的身子没甚问题,但需得慢慢调理。”

他抹了把汗,道:“咱家也不是一点不晓事的人,但从小把陛下照料大,看到他如今为朝政呕心沥血的模样到底心疼,依咱看,凡事还是劳逸结合,这天下大事全堆在陛下一人头上,任是伏羲再世也得累死哟。”

丞相微微笑了笑,道:“您说得是。”

他在袖子里掏了掏,脑子却想着别的事,有一瞬间居然茫然到忘记自己要做什么,片刻后反应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塞进大太监的袖里。

“陛下便劳烦您照顾。”

大太监眯着眼笑:“那可是咱家的分内事。”

丞相颔首,道了声告辞。

他依旧沿着进御花园的原路走出去,步履沉稳且仪态优雅。

只是面上很快失了神情,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直线。

身后所过,蓝绣靴踩乱一地春泥。

当晚皇帝便没来。

丞相坐在石凳上喝茶,夜间有些冷意,他却不知不觉,伏了脑袋在石桌上。

居然就睡着了。

梦见年少时被父亲推举去小皇帝那里,做了人五年伴读。太傅讲学时,他便跪坐在当年的小太子身后,偶尔抄五经抄得手酸,抬起头,便瞧见小太子挺得笔直的脊背和在日光里边缘映着光的琉璃冕。

那时候同窗的还有三皇子,太师家长子和一堆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的儿子亲戚,其中三皇子同谢锦官关系最好。

大概是因为小太子平素总是板着一张四平八稳的脸,沉默得像个哑巴,少年人中讲的笑话到他这里连挑个眉毛都欠奉,大家同他讲话时总生出一种欠债不还的慌乱感,于是久而久之,就只有谢锦官一个人还愿意每天像只跟屁虫一样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