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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ABO]皇城记事

公寓驶去,然后接上那人,带他来见章谨。

章谨在前一天与迟熙言交谈过以后,也把那些隐藏了许久的事情告诉给了迟敬秋。没全说,只说了瞒不住的部分,包括迟熙言曾经的恋情、容珩算计之下的完婚、以及这两人现在的婚姻危机。

他不敢对迟敬秋说那孩子的事。迟敬秋一向对儿子们颇为严格,更不允许他们做出任何有损家族荣誉的事情,若是让迟敬秋知道了迟熙言做过那样的事,她怕是得罚去迟熙言仅剩的半条命的。

章谨虽然仍是对容珩心有怨愤,但在这在流掉的孩子的事情上,却不得不感谢容珩对迟熙言的维护。他就像容珩所表现的那样,当作自己什么都不曾知道,也再三叮嘱了迟熙言,对谁也都绝不许再提及。

饶是如此,迟敬秋在听了章谨讲的之前的那些事后,还是沉默了许久。

即使抛开私人情谊不谈,他们的家族与皇室也本就是同气连枝的家族,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也有责任为皇室培养出个合格的储妃。而迟熙言的行为,不仅教他们失望,也让她觉得她到底还是有愧于皇帝的期待了。

迟敬秋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只是她不仅是迟熙言的母亲,更是世袭的毅诚公爵、是迟氏一族的大家长,当天枰的另一端压着的是皇室尊严家族荣誉时,那分量就重得她不得不委屈自己的儿子了。

所以迟熙言这婚是离不得的,更是不可能是在流产后不久这样的节骨眼上。

章谨只与她说,迟熙言是因为流产所以一看见容珩就悲痛伤心,加之容珩在迟熙言那里又有过欺骗的不良记录,因此才会在气急之下提了离婚的。而迟敬秋觉得,容珩与迟熙言的问题终归还是要这两口子之间自行开解,除此之外,明子熠现在的生活轨迹离迟熙言太近,让迟熙言还不能真正地死了心绝了念,这也是个严重的隐患。他们应该推动一把,断了迟熙言念想,或许这样就能让迟熙言再次正视起自己身负的责任了。

虽然迟敬秋不知全部的内情,可找明子熠谈一谈这个想法倒是与章谨不谋而合了,这倒省了章谨再找理由。章谨转过天来便差人查了明子熠的联系方式。他白天要顾及着迟熙言,不方便出门,于是就约下了今晚的夜谈。

司机开着车驶向毅诚公府的侧门,没在门口停留,直接将车驶入府中。

厚重的木门在车后悄然地合上,车子停到院中,明子熠从车上下来,发现已有个身着成套黑色西服的执事模样的人站在院中等着他。执事并不多话,只躬身对明子熠行了个礼,便在左前方领先半步地引着明子熠向一侧走去。

明子熠心中焦急,他知道今晚的谈话不会是轻松愉快相谈甚欢的,可他现在也就只心急着想知道迟熙言现下安好而已。他恨不得飞过去,但执事却走得不疾不徐步履稳健,他也无法,只得随着执事的指引,进了一道仪门,又穿过前厅,再继续慢条斯理地向里走着。

毅诚公府是座正儿八经的老宅子,即使画梁雕栋保养如新,也处处透着一股子压抑与沉重感。可这就是迟熙言的家,虽然不是自小生活的地方,却是迟熙言的出阁之地。明子熠想到这些,焦躁的心绪竟也平静了些许。他顺着这朱梁绿柱的抄手游廊向前走着,回想着那天迟熙言是不是也是从这处走出去的,似乎是,又似乎不是,明子熠也分不清这些按着规制做出来的如出一辙的东西。

顺着抄手游廊走至亮着灯的正厅,执事上前,侧身立于门口,敲了敲那闭着的雕花木门,方才扬声道:“先生,明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