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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假凤虚凰

因为痴心,放弃良心,这是本末倒置还是人之常情?

纪天久惨死,莫松、上官遥叛变,神农堂元气大伤,几天后门人前来迎回堂主灵柩,萧正言和另外几名弟子驻扎峨眉山,一面继续协助玄真派救治在庆典宴会上中毒受伤的江湖朋友,一面搜寻叛徒。他说假使换头术成功,患者起码要静卧一月以上,抓紧时间追捕,还有可能抓住他们。

百年庆典以血光之灾的形式告终,前来祝贺的宾客相继告辞,赵霁送走唐辛夷后才向陈抟禀告唐潇使用夜游虫跟踪他一事。

陈抟反应镇定,提醒他保守秘密,勿对他人透露。

赵霁猜想太师父或已多次遭遇此种情况,毕竟商太师叔已在石洞呆了十几年,这其间大概还有不少唐潇之流的人暗中算计,他能把秘密天、衣无缝地隐瞒至今,想来已练就了见招拆招的本事。

思及至此,他的心情安定下来,对一个乐天派来说,少一桩操心便是喜事。

又过了二十来天,警戒解除,他和商荣搬回茅屋居住。生活逐渐回归原貌,商荣的思绪却依然缠绕在之前一些未能解析的谜团上,这天夜里师徒俩都睡下了,他忽然在那边低声招呼:“喂,快过来。”

他这些日子闷闷不乐,动不动耍脸子,赵霁鼻子上的灰已积了老厚,被迫循规蹈矩。此时听到召唤,还以为他回心转意,要和自己寻些欢乐,兴冲冲飞跳过去,床板吱呀一响,又被他压出更多惨叫。

商荣见这小子一上来就乱亲乱摸,照那光膀子上啪啪抽了两下为木床报仇,恨道:“你现在十足一个流氓,再乱来,当心我阉了你!”

他腔调恶狠狠的,隔着夜色都能看到眼里的凶光,赵霁下意识捂住裤裆,瞬间老实了,委委屈屈嘀咕:“明明是你叫我过来的,又反过来凶人家。”

“我叫你说正事!不是叫你来乱搞!”

商荣补掐一记,听他大声惨呼,估计已长了教训,将脑袋下的枕头拖出半截给他,命他乖乖躺好听自己讲话。

“我可算想通了,那个黑衣怪没死,那天晚上咱们都被他的障眼法骗过去了。”

赵霁揉着辣痛的皮肉,没好气地问:“你不是亲手削掉他的脑袋了?那样还能活?”

商荣推他一把:“都说是障眼法啦,你记不记得咱们去年在城里看戏,台上表演《东昏侯》,那演萧宝卷的伶人被斩首时,台下观众都亲眼看着他人头落地,血还喷出三尺远,跟真的似的。可戏一演完,他照样生龙活虎地出现了。”

赵霁记得那场演出,事后他们还专门去后台请教过戏班里的老艺人,弄清了其中机窍。演员脖子以上的部分都是木头做的假肢,颈口用猪尿泡装了一包朱砂染红,面粉勾芡的假血,演员的头藏在角色胸部,一刀过去,断的是假脖子,掉的是假脑袋,手艺好的匠人做出的假人足以乱真,那黑衣怪想必就是用这招金蝉脱壳。

商荣断定他乍死的依据很充分。

“当晚上官遥假装受伤后一直留在玄真观,即便夜间飞头外出,没有双手又拿什么对纪天久大刑逼供?所以必然有个帮凶在协助他,只不过纪天久死得仓促,没顾上告诉你。我在观后的山崖下找了两天也没找到黑衣怪的尸首,就算被野兽拖走吃掉也该有点痕迹吧,事发后也没发现上官遥有其他同党,所以我觉得那黑衣怪嫌疑最大。我们看到他时,他体长超过一丈,远比常人高大,不正好和假装砍头的伶人一个情形?”

赵霁琢磨一番,突发奇想:“你说这黑衣怪会不会是莫松假扮的?他就是上官遥的同党啊,那天我们遇袭时他来得那样及时,估计早已进入峨眉山,我看多半就是这对奸贼合伙杀了纪天久。”

商荣静思数息,慢慢摇头:“虽然他和上官遥同流合污,单我始终相信他还没坏到那个地步,那天你也看到了,若非他及时赶到阻止上官遥,我们非死不可。如果他真的残害过纪天久,那纪天久死前多少都会提到一点。”

关于莫松的堕落,他们已进行过数次讨论,唏嘘之后还是唏嘘。

这人和上官遥所犯的罪孽,正如古人所云“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不管他以前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