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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妖刀记(1-44卷全)

像杀人纵火的明姑娘是什么模样,那与他心目中优雅慧黠、风情万种的明栈雪直若天地云泥,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明姑娘虽非心慈手软的性子,却有原则、讲道理,会做出如许疯狂的行径,纵说不上“情有可原”,其中必有原因。

“那时候,谷里的情况乱得很,她四处放火、见人就杀,就像发疯似的。

”姥姥低道:“我急于抢救门主性命,无暇他顾,料她再怎么闹腾,总不能chā翅飞出去,只教艳儿去追她。

她武功非是艳儿的敌手,情急下钻入禁道;我听了艳儿的回报,满以为黑蜘蛛会将尸首连同天罗经送回,一如既往,怎知她们居然将人纵放出谷,更延误了咱们追回宝典的时机,教那丫头扬长而去,从此不知所踪。

”她抬起头来,定定望着耿照。

“从那时起,我便再也不能如过去一般,全信禁道乃教门之守护。

”“禁道那厢,可曾给过解释?”“黑蜘蛛从不解释。

”老妇人喃喃道:“她们没有名字,个个以黑纱裹头,过去我们送入地底的那些人,裹上黑纱后便再也辨别不出身份,是不是还活着、过着何等生活,通通一无所知。

在薰儿之前,教门甚至没有过能回报消息的暗桩,但即使是她,也无法知晓如今掌管黑蜘蛛的,究竟是什么人。

”此事之后,姥姥才真正怀疑起黑蜘蛛的用心,表面看来,是开始着手培养能渗透禁道的暗桩,实际上是藉此试探黑蜘蛛的底线,看她们对此举的反应,以判断对教门有无提防、乃至出手之意——这表示两桩例外里的另一桩,却是发生在明栈雪之前。

否则,黑蜘蛛在明姑娘之后又破一例,敌意昭然若揭,就算姥姥将手下视为弃子,牺牲得毫不痛怀,也没必要白白饶上一名苏合薰;若例外是在苏合薰跻身领路使者之后才发生,则代表黑蜘蛛不但识破姥姥的用心,且对此十分不满,苏姑娘绝不能再自由出入禁道,任意携出消息。

因此,由姥姥的态度以及苏姑娘的安危两点推断,另一桩例外必是发生在明姑娘破门出教之前,更有甚者,就案发当时的姥姥看来,此事并没有严重到将会危及教门存续的程度,故多年来未曾积极应对,直到黑蜘蛛私纵明栈雪为止。

蚳狩云对耿照条理分明的思路剖析,算得上是见怪不怪了,当少年说出这番推论时,她的反应明显是嘉许大过了惊奇,轻叹一声,含笑摇头。

“我怎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正想你什么时候会说出来呢。

他也一样,老是做些教人想不透的事。

”她又露出那种悠然神往的怀缅之色,出神片刻,才轻声道:“另一次例外,是独孤弋。

那时我才刚当上护法不久,不能老是在外头逗留,我俩分开不过数日,一天夜里,我浴罢正擦抹湿发,忽闻有人叩窗,回头一瞧,他便从窗底冒了出来。

”忽然噗哧一声,忍不住失笑,面颊微红,一副又气又好笑的神气,带着难言的缱绻与温柔。

当时的蚳狩云可半点也笑不出来。

独孤弋纵使武艺高强,一旦被人发现,莫说门主出手,但教谷中半数高手围上来,累也能生生累死了他;活拿人死见尸,哪还有第三条路可走?吓得女郎魂飞魄散,赶紧一把拽进香闺里,窗门闭得严实,不露一丝声息。

“看你这么猴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啦。

”说归说,手脚可没落下,娃娃脸上才刚有些害羞的模样,两层裤衩已褪至膝弯。

“你一定想念得紧罢?教你尝尝老衲的bàng……哎唷!”““哎唷”个头!”女郎狠揍了他一脑袋瓜子,连人带拳,差点都摁进了地板里。

“你怎么进来的?是谁放你进来的?你怎……你怎知我在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见你进了冷鑪谷?”最终,那一晚是仍以她无法想像的疲累与酸疼作结。

与独孤弋交欢,一向是体力与jīng力双重极限的挑战,然而在师长同门环伺、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惊险环境,须极力咬着枕被亵衣,不让呻吟嘶喊迸出chún缝,意外地使如cháo快感一翻数叠,远较平日来得更凶猛激烈,几欲教人发狂。

她身子瘫软如绵,被男儿抱着四处行走,无法抗拒或阻止他在最危险的地方恣意挺动,撞得她发散汗飞、臀乳浪摇,榨出身子里的每一分jīng力,连同她甘美丰沛的汁液……那绝对是她平生最贴近死亡的一次,伴随着绝无仅有的快美与激昂。

直到平明独孤弋离开为止,她都无法确定他是怎么摸进冷鑪谷里的。

“……一堆黑女人围着我,身材可好了,啧啧……我是说怎么都差了你一截,但也算是挺好的。

哎唷,哎唷。

”独孤弋讲话永远是兴之所至、漫无章法,三句不离床笫yín亵,也算表里如一了。

“然后呢?”她狠狠拧着,不管掐哪儿,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横竖弄不死他。

“身材好的黑女人怎么了?”“也没怎么。

那些身材没有你好的黑女人跪了一地,悄静静的没人说话,我站了一会儿挺尴尬,就直接问:“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找蚳狩云呢,一个脸蛋漂亮nǎi子又挺、长腿翘pì股的丫头……哎唷!””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仍是勉力板起面孔,凶霸霸地问:“你没事儿同人家“哎唷”什么?”“我没同人家哎唷,是你打我才……哎唷!”“少废话!”她忍笑扇他一记。

“接着说!”“我说:“我找蚳狩云呢,你们知不知道她住哪儿啊?””“然后人家就带你进来了?”女郎只当他闲嗑牙,一迳冷笑。

“然后人家就带我进来了。

”他一脸无辜。

她蚳狩云可是堂堂冷鑪谷中最年轻的护法,教你这般呼拢!女郎灵机一动,立刻逮住漏洞,赤裸的胴体一把翻了过来,两团结实坚挺的湿濡美肉压上他宽厚的xiōng膛,长腿跨骑着熊腰。

“她们跪满一地之前,你又干了什么?老实招来!”独孤弋微微一怔,忽然笑起来。

“……打架呀!”他摆出一副“这还用说”的懒惫表情,无奈摊手。

“我本想一路杀进来寻你,怎知这帮黑女人忒不济事,三两下便躲起来不肯打啦,我在地道里转来转去找不着路,气得运功轰向石壁,突然眼前打雷似的一阵烁亮,再看清时,那些个身材没你好的黑女人已跪了一地,口里不知唸得什么,便有人引来寻你啦。

”“那是……”耿照心念一动,会过意来。

“残拳么?”姥姥点了点头。

“其时他内功已然大成,我虽未细问,但他恼火起来全力往石壁上一轰,用的肯定是最厉害的武功,我以为是残拳无误。

”“黑蜘蛛又为何要跪太祖?他那时明明还不是皇帝呀!”耿照百思不得其解。

冷鑪禁道传承久远,“残拳”却是横空出世的独孤弋自创,两者之间毫无交集,世上哪来忒多的巧合?“要是知道她们口里唸什么就好了。

除此之外,简直是毫无头绪。

”“这倒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