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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宠辱忧欢

越加乏善可陈,这实是我顾某可悲可怜之处。”

从前生怕自己身世被人看出端霓,她与谁交往都偏于淡漠、疏离,彼此间都隔着深沟天堑,无事时不觉得,到了想要求助之时,方发觉独木难支,更是到了有话都无可与人说的地步,怎不叫她自怨自艾?

秋风拂面,顾卫卿广袖飞扬,越见萧瑟。

她却只是轻轻一叹,双手按住窗棂,紧紧抿住唇,眼神黝黑而执着。

卫刚沉默以对。

顾卫卿转过身,道:“走吧。”

待见到季大儒,顾卫卿只是深深一拜,那句“请先生教我”,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她就是这么个现状,便是季大儒有知天地、通鬼神之智怕也爱莫能助。何况他也只是个凡人,并无权势,以何与贺琮为敌呢?

季大儒年轻时愤世嫉俗,年纪略长,反倒看得比较开,他注目顾卫卿,并未扶她起身,只道:“玉卿,我一生教人无数,可谓桃李遍天下,虽敢自诩一句有识人之明,却不敢说何以教你。只得一句话,望你自己揣摩:这世事一向是祸福与共,相长相生,你把眼光放得长远些,别为眼前利益得失拘泥了。

顾卫卿眼眶一热,低声道:“多谢先生。”

第146章破釜沉舟

顾卫卿从季先生家里出来,心态平和了许多。

人多浅见,眼前的利益才是利益,她亦落了俗套。

与贺琮周旋了这么久,所图不就是长远之计么?没道理从前百般忍辱,到了今日便生受不得,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与她或许仍然漫长的人生相比,未微不足道。她何必抱定悲观心态,以为这会是她唯一的孩子?

若最终不玉石俱焚,她当初委身侍人意义何在?

从来长路难行,但凡目标不明,意志不坚,便少有人能抵达顶峰,她已然别无选择,除了更坚定更有勇气更有希望,没有第二种选择。

顾卫卿回府便叫顾尚备办纸烛,自去郊外拜祭顾竹荪。

她沉默的烧着纸钱,一个字都没说。

委屈自不必言,可即便父亲活着,也未必肯体谅。顾家的茶园必须得有人担,除她之外再无第二个合适人选,不担也得担,担也就担了。

何况这天下谁人没有委屈?能忍受的委屈就算不得委屈。她流过泪,见过血,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委屈,这点儿委屈又算什么?

不舍自然也有,但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舍哪有得?

至于伤痛?人是最擅自我疗伤的动物,随着时间推移,再深再重的伤都会痊愈,再不然,还有遗忘。

没什么能刻骨铭心。

至于歉疚,顾卫卿也淡了,她倾其所有,殚竭虑,若仍然不能达成父亲的期望,只能说自己才具有限,力有不逮,父亲失望也就只能失望,她只求问心无愧。

目薄西山,落日熔金,有归巢的鸟儿成群结队的从天空掠过,顾卫卿停马仰头看了多时。

回顾府时已经天近黄昏。

她陪顾大太太用晚膳,见她用得七七八八了,这才随口说起她过两天要出远门的事。

顾大太太放下乌木箸,道:“你要去哪儿?去多久?几时回来?”其实她最想问的是,那位王爷肯放人?

顾卫卿道:“去镇江,多则半年,少则三五个月,顾尚就留在家吧,我身边有人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