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的态度让商音很受伤，嫉妒眯了他的眼，开始语无伦次，“会比跟我在一起还好么？他会每天帮你在早餐准备豆浆，在豆浆里加蜂蜜么？他会帮你切掉土司的边，给你抹你最喜欢吃的果酱么？他会……”

“他不会。”依依打断他，终于转过脸来，“他不会。因为他知道我喜欢喝牛奶，不喜欢豆浆。他也知道我喜欢吃馒头抹豆腐乳，不喜欢吃去边果酱土司。”

依依的话噎得商音哑口无言。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关怀都是白，说不定还成了人家的困扰。但是这也不能全怪他，依依本就是个闷罐子，喜欢，不喜欢，从来不明说，永远的逆来顺受。

“原来是我一直妄做小人。”商音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脖子上的喉结绝望的上下蠕动着，“看来我只能祝你幸福了。”

“对不起。”依依也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可只要商音说到叶晨的不好，一向温润内敛忍气吞声的自己怎么就突然化身成一只刺猬。并不单纯是因为自己太爱他，而是她知道商音说的是实话，就连她自己，也是从小就深受叶晨的霸道与自以为是所害。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就像一个一向知道自己缺点的自尊心很强的孩子，暗地里自我忏悔是一件事，但被别人明着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激发出他的逆反心理，反而会明知是错还故意去做错事。

依依在她所不愿去面对的某个角落里，是害怕叶晨的。她怕因为叶晨的霸道与自私而让自己受伤害。这也许就是当年潜意识里想要逃离的她并为曾想过的原因之一。

她现在已经因为叶晨的霸道受伤了，但至少还没有接近她的极限。这个从小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在她的底线之内，她是爱他的，不容置疑。但在那之外呢。

依依的道歉也让商音冷静了下来。他把车停在路边，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目不斜视的瞪着前方虚无的某处，瞪到双眼充血。他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依依的面前哭，虽然他的鼻梁现在该死的发酸。

“……哥……”当依依的这声呼唤钻进他的耳朵，一滴泪还是很没出息的滑了下来。它在他的脸上停留不到半秒，快得像个错觉，若没有一直注意着他，是绝对看不见的。

这次换商音很心虚的扭过头开窗外来回的车流人群。人一生能遇到多少人，和多少人擦肩而过，而最终能一起到老的人，那个几率，会小到一个什么程度。

还好，不是么，他至少比那些在她生命里连个名字，连个样子都没留下的人好很多了，他至少还是她法律上的哥哥，不是陌生人。

可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他多多少少还是会不甘心。

“依依，如果叶晨对你不好，你就来找商音哥，我绝对……我绝对……”

一双手臂抱住了他，他僵硬的扭过头，看着女子头顶的发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方向盘，抱住了依依纤细的肩膀，紧紧地，最后一次这样抱她。

车开回书吧的路口，远远就看到了停在围观人群中的救护车。依依和商音对望一眼，在对方的脸上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