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会少了你的份的。”

“啊你们一群恶魔！”

“人头拿来，到地府里去喊冤吧，不过地府里等着拾你们的冤魂多着呢，就怕你们等不了我们下去，哼！”当送来的人头越来越多时，啸远越来越心惊肉跳，就怕被人知道他也是祖氏一员，被人割了脑袋去，而且外面越来越疯狂的猎杀行动，也让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仙灵门的人起初也很兴奋，看到送过的一颗颗脑袋，只觉得痛快，没想到这样一个敌人会如此轻松得到解决，但当猎杀行动越来越疯狂的时候，那种痛快的感觉也在慢慢减退，有人惊惧在利益诱惑之下，往日德高望重之辈也会露出如此残忍的一面，也有人意识到了仅林文这样一个丹师所具有的真正能量，仅凭他一人就能将这皇天秘境搅得腥风血雨，将来就是延伸到整个灵武大陆也不是不可能。

是的，有的人感觉到了害怕，原本觉得林文是个胸怀天下的仁义之人，否则也不会考虑将整个大央门的典藏向整个灵武大陆开放，星罗海能凝成一股绳，他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是无法抹灭的，然而通过此举，他们又看到了这人的另一面，仿佛不经意之间释放出一头凶魔出来。

宋玉轩还罢了，和往常一样会来与炼丹之余的林文交流说笑，可有些同辈的年轻人，看待林文的眼神已经和往常不一样了，最初他们是不以为然的，不认为这样一个比他们年轻得多的人有多大能耐，可后来发现他的能耐不在宋玉轩之下，多了几分尊重，可现在，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夹带了敬畏，便是与他说话也无法保持平常心态了。

这样的变化，白易又怎可能没发现，叹道：“这事是舅舅考虑不周，人心难测，他们忘了最初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提出这样的交易，当初大家也都同意甚至积极表态的，可如今看他们的表现，叫人有些失望。”

白易有留意观察乌霄，发现乌霄完全无动于衷，心里才好受些，星罗海跟过来的大多数人也没有露出异样，大半还是佩服他外甥的能耐，总算林文以前做的那些事不是白做的，否则才叫白易为外甥不值。

“舅舅说什么呢，真正让人疯狂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内心的欲望，我抛出的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林文不在意地笑道，“他们说起来终究不过是中途路过的合作对象，而且似乎还起到了震慑作用，让我说出来的话比过去更有份量了，这对我们以后来说是好事，省了许多口舌之争。幸好舅舅拦下了我，没抛出华云丹，否则只怕这皇天秘境就没有一处安稳的地方了。”

或许起初也有那么点不适，那么一颗颗人头都是因为他一句话而送过来的，可很快又坚定了自己的心，想要不死人根本就不可能，既然已经一步步走上了这条路，就只能坚定地走下去，绝不能半途反悔，就是反悔了，难道死的人就会少了吗？

起初是被动，现在他在一步步地主动地想要担起这个担子，这些人特别是皇室的高层不死，格局改变的过程中只会死更多的人，那些人会比皇室的这些人无辜得多，如果手上要沾血，就让他来沾好了。

与先辈们的付出相比，他做的才不过是皮毛而已，如果心慈手软了，那才对不起守护这片大陆的先辈们。

何况从私心而言，自己人和敌人相比，他当然选择让别人死亡，保全自己和亲人。

白易抱了抱林文，林文说的这些他懂，他只是心疼外甥罢了，世人只看到表象，他们只看到自己内心的恶魔被林文引诱了出来而已，不去自省自身道心的坚定，只迁怒于这个引子而已，似乎如此就能减轻自身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