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顿回头看了一眼，离开了。

劳伦斯在沙发上躺了很久很久，一动不动。他觉得胸腔像断了一样，很疼很疼，空气都变得凝重。

“西顿。”我轻轻的喊了一声。

“我的天。”西顿刚刚回来，听到我的声音，被吓了一跳。

我坐起来，顺手拧开了旁边的床头灯。

“我吵到你了吗？”西顿表情奇怪的问。

“算是吧。”我笑笑，“你去找劳伦斯了吗？”

“恩。”西顿犹豫着回答。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很多事都是不能告诉我的。”我无奈的说。

“我答应了，抱歉。”西顿回答。

“西顿，你见过李吗？”我问。

西顿的眼睛飞快的闪过一丝惊异，他问：“你为什么忽然想到了李呢？”

“没什么，你不用太紧张。”我说，“昨天在社交季，我好像恍惚间看到他了。”

“看错了吧，毕竟最近留学生不少，东方人长得都很像。”西顿淡淡的说。

“也许吧。”我说，“有的时候会想，他现在怎么样？”

“你想太多了。”西顿说着，重新上床。

过了一会儿，西顿问：“你睡着了吗？莱恩。”

“没有。”我苦笑着回答。“看来今晚注定是睡不着了。”

“是啊。”西顿感慨的说，“我们很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吧。”

“你一直都很忙。”我回答。

“但是没有意义。”西顿说。

“你怎么了，西顿，”我笑着问，“这么颓废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和你想的不一样。”西顿笑了。

“你也还是天之骄子的西顿。”我反驳道，“拜托，那些负面的情绪，有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了。”

“莱恩，你很喜欢李吗？”西顿问。

“是啊，他是很好。”我回答，“我喜欢的人有很多的。”

“但是，即便是你，也不会为某个人冒险，对吧？”西顿问。

“要看什么程度。”我答道，“有些人并不值得。”

一时沉默。

“西顿，我很自私。”我说，“从来不想迁就，也从来不愿意被献祭。对我来说，要活下去就已经要耗全部的力了。”

“我总是不喜欢你太过沉重的语气，莱恩，”西顿皱着眉说，“让人很不安，好像会离你很遥远。”

“很抱歉。”

“一听就没有什么诚意。”西顿说。

“其实你也没有吧，西顿。”我笑着说。

“我不知道，”西顿回答，“其实，我从来不会有什么很难的决策。”

“看得出来。”我笑着说，“你有时候很任性。”

“为什么要这么说？”

“妈妈以前对我说过，上帝给每个人的礼物都不一样，只有到宠爱的人，才有权利去任性。”

“然后呢？”

“她曾经也很任性，后来，就变得很乖很乖了。”

“听上去会是个很忧伤的故事。”

“不，”我说，“是一个救赎的故事。”

我打了一个哈欠。

“但是现在真的很晚了，莱恩，我想我们真的应该先休息一会。”西顿看着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