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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技术宅在古代

下手,视线重新移到屋外:“他现在只需专念在会试上,不可为其他的任何事分心。”

那就是不知道了,顾文了然,又逼着自己问出那句最不想问出口的话:“陛下突然如此逼迫于您,是否和学生在考功司的所作所为有关?”

王行之面圣是在三日之前,那时李文柏还在犹豫要不要问有关关中军的事,当然和他并无太大关系。

“你啊,从小就自视甚重。”王行之轻笑,“以为自己是什么?独立于王敦茹和孙显午外的第三股势力?陛下必须倚重的帝党新星?大齐的肱股之臣?真以为当了个最年轻的吏部郎中,就是我王行之在朝堂上的人前人了?莫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顾敬元现在连当圣上手底下的一枚棋子都不够资格。”

王行之每说一句,顾文的头颅就低垂一分,话音落下时,顾文已经燥得快说不出话了。

老师这话说得极重,上次听到类似的呵斥,还是少年时赌咒发誓,要效仿老师归隐山林不问世事的时候了。

他知道,自己能在官场走得一路顺畅,能心无旁骛地去实现理想,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自身的才能,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顾敬元是王行之的学生。

就此一条,士林就愿意把他当自己人,雍和帝也好王敦茹也罢,遇事都愿意忍让他三分。

所以自从被王行之昭告天下认为入门学生之后,辱骂李文柏为“商贾子弟”的士子转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年轻人的好奇;所以那日在朝堂上被攻讦至此,都不曾出现官场最为常见的落井下石。甚至都还没在士林露面,士子间便已经流传有关于李文柏天赋异禀的传闻。

这个时代对大儒的崇拜如此根深蒂固。王行之的名号,在大齐官场士林,就是有着如此之大的力量。

“就算你安安静静在京城熬资历,什么事也不做,这一天还是会到来的。”王行之说,“早在圣上命王敦茹教导楚王、又命孙显午教导燕王的时候,为师就知道这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陛下摊牌得这么早。”

顾文叹了口气,短短一段话的时间,他已重新整理好情绪,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老师也不必如此悲观,不是还有三年吗?”

王行之讶然回首,看起来有些惊讶,但很快便轻笑起来:“不愧是敬元,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态。”

顾文知道老师不想谈这个,只能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还未见过师弟吟诗作赋呢,不知天赋如何?”

王行之也顺着顾文的意思转了话题,“他的行文策论从未用过诗赋,造诣可见一般了。”

顾文有些担心:“当真?可诗会总归是要作诗的,师弟如此...”

“不会又如何?我王行之的学生,莫非不会作诗便不能行走在文坛?”王行之说,“敬元,午后公事可繁忙?”

师生多年,顾文一听就知道老师是想让自己去给李文柏撑场子。诗会参与的多是年轻人,老师是长辈,许多时候不好为学生出头,而自己和李文柏同辈,有话会好说很多。

顾文忙吗?当然是忙的,六部给的压力越来越大,孙显午几乎是盯着他在找茬儿,部里又有来年将会改制的传闻,顾文说是焦头烂额都不过分。

只是忙也得参加诗会,“正好学生也许久没参与过诗会了。”顾文笑道,“这次就仰仗师弟的面子,一同走一回!”

王行之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他并不是不知道顾文在吏部的状况,但第一次把李文柏推出去事关紧要,只要这次站稳了,即使一月后的会试未能上榜,也还有来年,顾文在朝中就会有一个天然的政治盟友。

而且王行之有种预感,这个一见横冲直撞的学生,在政治上的造诣很可能远胜于他和顾文。贺青这么一搅和,几乎能算是给顾文在朝中重新打开局面提供了一次极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