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漫不经心地拈着咖啡杯，喝了口，余皓则一直在想密码的事，不过他知道周已经心里有数了，自己猜不出来也没什么。

不多时，黄霆赶到，显然刚睡醒，皱眉看了傅立群一眼：“你也来了？”

傅立群道：“我是来围观的，你们别管我。”

黄霆一时哭笑不得，搬过电脑看了眼，再看余皓、周，说：“昨天你们的谈话，局里分析过一次，也包括监控视频，没找到隐藏在谈话里的密码。”

周道：“还‘不和高中生一般见识’呢？一群老奸巨猾的刑警，被一个小孩儿耍得团团转，说出去都没人信。”

黄霆说：“天底下被犯罪人耍得团团转的刑警不少，但大家往往忘记了一句话”

余皓还在想密码，这时注视黄霆。

黄霆认认真真，说出了那句严肃的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懂吗？曲折是短期的，往复也是短期的。当刑警的人，总坚信着一些事，那就是我们内心的坚持。只要守住这坚持，就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所有人：“……”

余皓心想说得太好了！

肖玉君带着欣赏的表情看黄霆，黄霆又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希望欧启航能取保候审，我没有资格审判他，但如果让我来评价，我很钦佩这孩子。玉君，你真的想插手这件事吗？”

肖玉君说：“他在朝我们求助，你说呢？”

周没有给黄霆买咖啡，肖玉君便把自己的咖啡递给他，黄霆喝了一口，众人没有说话，在这沉默里，黄霆又朝肖玉君说：“这不是小事，很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和升迁。”

肖玉君一笑道：“有什么关系，工作可以再找。”

余皓：“……”

黄霆：“你的奖金、你的首付也没关系？”

肖玉君哭笑不得道：“说什么呢，钱财身外之物，能和真理与正义比吗？”

傅立群、周与余皓同时脸色都有点异样，傅立群夸张地说：“君姐，请受我一拜！”

周当即道：“你成为我的女神，和嫂子并列了！”

肖玉君说：“记者也有记者的职业坚守，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不然为什么进这行？”

听到肖玉君那句话时，余皓仿佛解开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肖玉君揉揉太阳穴，说：“就怕那孩子出什么事。”

黄霆答道：“内情牵扯了太多人，证据确凿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这两年里本来风向就非常敏感，从上往下，一层接一层，找好破冰点的话，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难。”

肖玉君道：“这个我知道，我们媒体消息总是比你们要快一点，记者群里也都很八卦。”

周说：“去年打到一半停了，也是因为这个么？”

黄霆倒不意外，看了周一眼，余皓没太听懂他们的话，但猜测是在议论官场。

“周的消息来源应该是最准的。”肖玉君说。

“我就吃了两顿饭。”周随口说，“没什么消息来源。”

傅立群看了三人一眼。

黄霆说：“想清楚了？密码，来吧，让我们看看里头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