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陈烨凯道，“这家伙还在病床下装了窃听器！”

黄霆接过电话：“想办法拖住他，靠你们了，现在堵车堵得厉害，拖延至少二十分钟。我们第一次传唤过他，没有获得任何证据，他在领导面前反弹很厉害。这是第二次了，领导在向我施压，情况也非常棘手。必须等被害人彻底清醒，证明她没有神问题的前提，指认林教授有谋杀意图，才能开始走流程。”

陈烨凯在电话旁说：“整个过程需要一点时间，现在梁老师正在回忆更多细节，她昏迷太久了，记忆有断层，我争取……尽快。”

“行。”余皓不知道要抓个人还这么麻烦。

出租车司机道：“到了，喏，你们看，码头。”

网约车已经开走，余皓快速摸出手机付钱，周撑伞，快步下了码头。余皓一眼在高处瞥去，下面形形色色的伞，人来人往，登上江边的游轮。

“哪艘？”周道，“看见了没有？”

余皓：“那艘快开了，肯定是那艘！我看见他的伞了！”

“聪明！”周道。

“跟你学的。”余皓答道。

雨势丝毫不见小，哗啦啦地沿着大路边的台阶淌下，余皓在台阶上一滑，险些摔下去，周忙拉住他，说：“小心！”

这路上全是水，实在太滑了，江边竖着“五天四日游”的牌子，从郢市出发，逆流而上，两岸风光正美，这旅游项目简直是退休老年人的最爱。周与余皓下得大台阶，又要下小台阶，只见将近四十个退休老年人，正举步维艰地缓慢挪动。

余皓：“……”

周：“……”

两人焦急无比，只想快点上去把林寻拖下来，奈何前面的队伍速度越来越慢。余皓道：“黄霆的人呢？还没来！上去怎么办？”

周：“照面先动手，把事情闹大，船就走不了了。”

老年人队伍前，导游还在介绍，周瞅好空当，伞，从导游身边挤了进去，回身抓住余皓的手，把他拖了过来。

游轮入口有两名船员在验票，余皓道：“进不去了，怎么办？”

周想了想，让余皓等着，到码头边上去，不片刻买了俩芒果过来，扔给余皓一个，余皓接住。

余皓：“？？”

“交给我，你别说话。”周带着余皓，大大咧咧挤到队伍最前就往里走，船员道：“哎你们俩！”

周道：“刚下船买水果去了。”

“牌子呢？”船员指指胸口。

周随手拍了拍兜里，说：“忘带啦。”

人多嘈杂，船员忙不过来，只得将周放了进去，反正这种大型观光游轮，买了票都有房间，逃票逃了也没地方住，不少送人上船的也一起进去了。

“哇。”余皓进了游轮里，这完全就不像一艘船，里头已经被装修成了酒店！酒店大堂里有客人正排队登记，还有招待客人的茶水与饼干。周拿了几块饼干，让余皓揣着：“找人去。”

到处都是拉着行李箱的客人，余皓不住张望，这游轮上什么都有，茶艺店、玉石店、工艺品店……一层还有自助餐厅。

“想玩吗？”周道，“暑假来坐吧？先找人，别看了，你猜他会在哪儿？”

余皓道：“我觉得他应该是今早窃听到梁老师醒来以后，临时订的船票。”

周沉吟道：“对，临时订，不通过旅行团……通常只有最贵的票了……也就是说得往上走，高级房都在上面。”

周吃着芒果，与余皓进了电梯，余皓道：“这一天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