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场上去找周，想起他们最近也几乎没在梦里见面了，上周他模模糊糊地记得，周来过他的梦，两人在长城下玩跑酷，想顺着城墙跑上去，但不知为什么，有些梦记得很清楚，有些梦却在醒来以后几乎全忘了。

就像除夕夜里，他与周一起在京城看烟花一样，梦里周说过的话，在醒来后就几乎什么都记不起来，长城下也一样，仿佛周刻意地抹掉了关于某些梦的记忆。

余皓走过校道，忽然想起陈烨凯，低头给他发了消息。

【陈老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陈烨凯秒回道：【怎么了？】

余皓抬头，望向田径场上，周跑完步，浑身被汗湿透，躺在草地中央，望向天空。

“吃饭去？”余皓朝周道。

周脸上现出帅气的笑容，戴着耳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余皓喊道：“周！”

周没回答，只是躺着喘息，明显刚跑完，余皓上前去要摘他耳机，周闭着眼道：“在呢！吵啥？”说着抬起手，做了个枪的手势，朝余皓“砰”了下，再摊开手掌。

余皓拉他起来，两人前去食堂，周玩着手机，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朝余皓的手机看了眼，发现陈烨凯的微信头像，问：“凯凯怎么说？”

“没音讯。”余皓道，他决定现在先不与陈烨凯聊别的，得被周看见。

这夜，余皓躺在床上，忍不住刷关于各种直男掰弯的话题，网上确实有许多男生分享，自己对同性产生感情那一刻，但不少人只是在人生的某个时期，对特定的同性产生过爱情，一旦两人最后分开，便又回到正常的生活里，照样爱自己的女朋友，结婚，成家，生小孩。

傅立群的话仿佛动摇了他的某种决心，令他开始思考另一个可能，这时候陈烨凯给他打来电话，余皓忙挂了，微信发了消息：【这里说。】

余皓看了眼周，周正躺着，戴耳机发微信，手机屏幕恰好朝着余皓这边，余皓看见屏幕停留在与陈烨凯的聊天框里。陈烨凯一连发了十来段长达一分钟的语音，周则打字回他消息。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不在群里说？余皓觉得有点奇怪，他和周、陈烨凯有个三人的群，这么看来，最近周似乎一直与陈烨凯在联系，讨论着什么。

第60章纠结

陈烨凯：【下午想问我什么？】

余皓：【陈老师，你以前喜欢过女孩吗？】

陈烨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余皓意识到这话题有点不礼貌，寻思着想说点什么打岔，让陈烨凯不用理会时，陈烨凯却回了长长的一串。

【从有两性意识开始时，我想我对异性的感情是正常的，喜欢漂亮性感的女孩，高中的时候也因缘际会接触过av，对异性会产生情欲。出国留学后，会对知性、温柔的，大我个一两岁的姐姐有好感，只是相对来说，家庭教育比较保守，在婚前性行为上看得比较严重。】

余皓没想到陈烨凯居然会这么认真地答复自己，讨论这个话题实在不好意思。

余皓：【好，我知道了。】

陈烨凯：【明天见个面，一起吃午饭？正好也单独和你聊聊。】

余皓：“？？？”

“周？”余皓抬眼，看床另一头，脑袋朝向他，躺着的周，“明天我……”

周一瞥余皓就知道他想问什么，说：“凯凯约你了？去吧。”

傅立群洗澡去了，余皓说：“你最近经常找他吗？私下聊什么呢？”

周：“不关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