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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将军(NP)

个孩子长大了,就意味着他该离开了。

叹了口气,徐子墨吩咐胡老三等人好好照顾徐子白,又补充了道:“既然他一定要住在这里,你们几个辛苦些,明日将这里好好打扫一番,再寻一个小药童来帮着他打下手吧。”

他身子弱,终究是不宜操劳。

已是夏日了,城内满是绿意苍苍,人们都换了短衣薄衫。空气中已有了几分闷热。树上鸣蝉正在歌叫,“知了”“滋滋”一声声拉得极长,东面刚歇,西面又起,听得人太阳穴里发涨。

徐子墨信步回了徐府。

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和与阿赤坦白。

将一切全部都说出来。

他是个男人。男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这件事,是他对不起阿赤。把这件事坦白后,任由阿赤要怎样,他都绝无怨言。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无论阿赤要惩罚他什么,他都不多置一词。

子白都长大了。

他不能再拖了。

下定决定后,他步履陡然一轻,如同甩掉了十斤重的包袱。

阿赤在水榭。水榭在湖边,夏日湖面凉爽,陆上炎热。晚间常会有凉风自湖上刮入水榭,带着饱满的水汽,凉爽宜人。阿赤体弱,受不得热,喜欢贪凉。每到傍晚,总喜欢窝在阳台上一张紫竹藤躺椅上,握着把雪白的团扇,有一搭没有一搭地摇。

他正假寐着,绘着碧绿竹林的团扇盖在脸上。

徐子墨将团扇拿开:“醒了?”

徐子赤登时露出一个灿笑,登时从躺椅上站起来,去安置徐子墨:“回来了。这么热的天到处跑,累着了吧。今天厨房里送来了葡萄,一个可甜了。要不要尝一尝?”

徐子墨笑了一下:“好。”

这些天,他一贯如此,从不问他去了那里,也不论他做了些什么,一见到他就扬起笑脸,热情地温柔又体贴地招呼着他。有时候,徐子墨甚至觉得自己是娶了一个贤惠的妻子,而不是和骄纵又任性的徐子赤在一起。

徐子赤去取了葡萄盘子,摆在阳台上的红木矮桌正中。

两人对坐在方桌两边。

“葡萄就要这个季节吃才好呢。”徐子赤亲自给他剥着葡萄皮。他伺候人是生手,好好的一整个紫津津的葡萄被剥得坑坑洼洼的。可他犹像献宝一般,喂到徐子墨嘴边,“尝尝,甜不甜。”

徐子墨食不知味,挤出一个笑:“甜。”

虽然做了决定,可临到头,他仍旧是心慌。纵横战场多少年,除了第一次上战场,他何尝这般心慌意乱过。

不过是太在乎罢了。

因为太在乎,所以怕失去。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

可是……

没那么多时间可是了。

“看,我这个葡萄一定可以剥得很完整。”徐子赤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剥着一颗葡萄。颔与颈的一条弧线,漂亮得不得了,在漫天烧红了的火烧云里,泛着光莹的淡红色,有一种柔媚恬静的美。

美依旧是美得。

犹如一根自己生生剥去了尖刺的火红玫瑰,少了危险与诱惑,美得宜室宜家了。

不像他了。

徐子墨轻轻地说:“阿赤,我有话和你说。”

“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徐子赤欢快地扬着声音,小孩子式地满足,“这葡萄是拿冰镇过的。此刻吃最好,再过一会儿,就没那么好吃了。”

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