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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将军(NP)

绝了。

许久后,徐子墨干涩道:“我是在母亲死时,才知道的这一切的。她让我和你说,她对不起你。”

他也想道歉,可说不出口。

徐子赤沉默许久。

“我还是恨她。”

徐子赤声音沙哑着,却异常平静,“在十三岁以前,我一直都当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在父亲误会我时,我还哭着求她安慰。”

“直到我看见她找到那个女孩。”

“刚开始,我还以为她在帮我善后,直到第二天事发。”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害我。”

……

徐子墨心疼如绞。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徐子赤的失望与伤心可想而知。

他有不原谅母亲的权利。可自己呢,一边是徐子赤,一边是母亲。他夹在中间,谁也怪不了,只能当自己是个罪人。

“我听说……”被子簌簌缩了一下,徐子赤缩着身子,语气茫然,“她是因为我死的。”

徐子赤提起母亲,总是用一个她字。

他这个字,真是一个汉语里涵义最广泛的字,表示着一切的不明确。在无数场合,指代着语焉不详,不堪提起,令人回避的一切人。

“不关你的事。”徐子墨强挤出笑,故作轻松道:“她只是身体不好。”

他不想让徐子赤背上内疚。

“她是因心病去世的吗?”徐子赤轻声道。

“不,不关你的事。”徐子墨说服他,也说服着自己,仿佛这样便可以遮掩伤疤,粉饰出一片歌舞升平,“别多想了。”

“这样吗?”徐子赤喃喃道。

“徐子墨,你在信上答应我的事情都是真的吗?”徐子墨的腰被徐子赤搂得更紧了些,背上紧贴着他温热的脸,“只要我要,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嗯。”徐子墨道。“只要你想要的。”

“如果我想要……。”徐子赤一句话说得又急又快,却在最后一个字时硬生生被掐断了,只留下短促的气音,听得人一颗心吊着,不上不下。

徐子墨没听清:“什么?”

身后是徐子赤的笑声,淡而无味的,“我是说,我先记下了。”

空气又安静下来。

后知后觉的,徐子墨才忽然猜到那最后一个字可能是什么。

他的心陡然就乱了。

小小床上,两人背贴着胸,紧紧挨着。互相看不见,却听得见彼此,能用最原始的触摸感受彼此。两人的呼吸都交缠着,仿若一人。

暧昧狭小的空间里,当生理距离被压缩到极点,紧挨的两人莫名会生出生死相依的柔情,不自觉地放松了心防。

许多平时不敢想的,也会暗自滋生。

“徐子墨……”

徐子赤道:“你……”他说了一半,又不说话了。

一截话半拉拉地悬在空中,像鞋子只落了一半,总让人疑心随时会咚的一声巨响掉下,寂静中吓人一跳。

徐子墨安慰地笑:“怎么了?”

“没什么。”徐子赤笑了笑,“你的名字又不贵,就叫你一下不行吗?”

大概是心思变了,徐子墨很容易察觉到徐子赤的颤抖与试探。

他也在害怕吗?

也许,徐子赤并没表面上表现得理直气壮,笃定自己一定会顺从着他。或许,徐子赤的骄傲都是虚张声势,为了试探着他的反应。

徐子墨陡然心疼起来。

徐子赤,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骄纵任性的徐子赤,怎么会如此患得患失。

第十八章

“徐子墨?”徐子赤轻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