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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半生为奴

真是被洗脑了,奴性这样重。容与低头,自嘲的笑笑,又或者,是看了半日他英姿飒爽的模样,被鬼迷住了心窍。

他不吝承认对沈徽有思念,有眷恋,就是方才的梦里也会惦记这个人。不过这都是不足为人道的话,是他自己的事。对一个出色的人产生情愫,是本能,好在还能用理性去克制。他从来不是个冲动不顾一切的人,何况对方是个帝王,即将迎娶他的妻子,就算沈徽不拒绝南风,一个内侍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玩意罢了。

玩意儿,想到这词,心头一阵恶寒,他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步田地。

“皇上是君,臣说过,愿肝脑涂地以报答,臣不能看着皇上身处威胁而不顾。”

沈徽手上微微一窒,眯眼问,“肝脑涂地?所以你是为了报恩?”

容与说是,“皇上对臣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臣一生都会尽力报答皇上的恩德。”

这样说总该满意了吧,然而并没有,沈徽那张脸沉得看不出表情,其后干脆一言不发专注喂饭,目光冷冷的盯着他,像是不满也像是因失望在负气。

容与方才醒转,肠胃空了两天尚需适应,被他这样一勺接一勺的喂法,弄得险些喘不上气。

“皇上……臣饱了,实在吃不下了。”

怀着满心报复的恶意,沈徽声调满是诱惑,“不行,吃的太少,瘦得不像样子,把这一碗吃光,不然朕治你的罪。”

简直无语凝噎,容与看了他一眼,垂下睫毛,继续食不下咽的去吃那碗粥。

不过那一垂眸的风情,纤弱而驯顺,睫毛轻轻一震,看得人心尖也跟着发起抖来。

第45章建厂卫

过了三五天,容与已能自如的坐起来,因琢磨着就这样待在乾清宫,到底不合适,便和沈徽请旨搬回自己房里。

沈徽知他一贯谨慎小心,也没多说什么,允了他的请求。反正他人就住在乾清门,离得不算远,想要传召或是亲身探望,都是极方便的事。

距离大婚不过十几天,宫里愈发忙碌。容与有伤在身不能亲力亲为,每日只让林升将外头宫人回禀的内容说给自己,再一桩桩一件件分派处理。

天气越来越暖和,不冷不热十分宜人。林升汇报完,闲话时说起上林苑的樱花都开了,远远看上去云蒸霞蔚,又劝他在屋子里久坐容易气闷,不如出去逛逛疏散筋骨。

容与想想也对,沈徽从来不限制他在宫里行走。这会儿后宫并没有嫔御娘娘,阖宫上下只得沈徽一个主子,溜达去御花园倒也无碍。

才站起身披上斗篷,林升忙不迭要上前扶他,他看了笑起来,“我是胳膊伤了,又不是腿瘸了,哪里用得着这样。”

话虽这么说,林升还是一味的小心,引着他往花园里去了。

一路上遇见不少宫人,瞧见他出来,都退在路边躬身行礼,态度恭谨,似乎比从前更甚皆因人人都知道他救驾有功,沈徽犹是更为宠他,只看每日往他屋里流水似的送珍奇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