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是怎么了？”

埃里克满眼憎恨地望着韩凌峰，他撑着一口气，为的就是让颜开确实相信韩凌峰就是凶手。

“是他，他来找我们报仇了。小宝，爸爸要下去陪你父亲了……杀了他，为我们报仇……”

韩凌峰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他神色淡定地看着埃里克诬陷自己，就好像对方说的那个人与自己毫无关系。

“爸爸！”

颜开看着埃里克开始急促地喘气，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埃里克眨了眨那双深蓝的眼，眼里既有对颜开的一丝怜悯，却也带着一丝获得解脱的释然。他嗓子里咕噜咕噜地发出了几声异响，最后头一歪就在颜开怀里断了气。

短短的时间里，颜开的两位父亲先后去世，这无疑让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而在“知晓”凶手竟是自己爱慕多时的韩凌峰之后，他的世界更是濒临崩溃。

由于太过悲痛震惊，颜开反倒哭不出来。

他抬起头，神色麻木地望向了冷静得可怕的韩凌峰，低声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为了给你父母报仇，所以杀了我的父亲和爸爸，还有我二叔，对吗？”

韩凌峰看着颜开那悲恸过度以至于有些麻木的神色，心底也跟着轻轻地痛了一下。

就如埃里克说的，不管他是否告诉颜开真相，对方都会恨自己，而自己也不配得到救赎。

“是的。为了复仇，我杀了他们。现在，你也可以下令杀我了。”

“为什么不把我一起杀掉，你明明有机会的。”颜开轻轻地笑了一声，然而这笑声听起来是那么凄然。

韩凌峰很想告诉颜开，即便要他死，他也不会伤害对方。可是事到如今，他又何必说这些让彼此都感到难堪的话呢？

虽然很想上前好好地拥抱安慰一下悲痛欲绝的颜开，但是韩凌峰还是站直了身子，神色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你父亲毕竟留了我一命，那我也留你一条命好了。”

“哈……我真是要多谢你的仁慈啊，没对我赶尽杀绝！”

颜开松开了埃里克的尸体，他步履虚浮地走到了韩凌峰面前，一把攥住了对方的衣领。

他用那双深邃的蓝眸死死地盯着韩凌峰，直到此时，他的心中依旧充满了疑问，但是那些疑问却注定无法说出。

“把他关起来，好好拷问一下。是否还有人是他的同伙。”

颜开松开手转过身，沉静地望着埃里克和颜永义的尸体，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强忍着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情愫。

韩凌峰被抓住他的人推搡着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颜开的背影，一声对不起他没有说出口。

第七章

拷问两个字就决定了韩凌峰的下场。

昔日倍受尊敬的狼行头目身份并没有给韩凌峰带来任何好处，身为曾经颜氏的一员，背叛则意味着死，又或是生不如死。

历经了刑堂之中几乎所有的肉刑之后，韩凌峰强健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他被挂在刑架上，赤裸的身体遍布各种惨不忍睹伤痕。

“他招了吗？